柳衛正看著茅臺酒，吃驚的瞪大眼睛：“那幾瓶茅臺，我求了老蘇好久都沒捨得讓我嘗一口。”

“沒想到老蘇去世了，你小子倒是挺大方。”

“沒什麼。”蘇塵放下酒瓶：“就是想跟您喝幾杯。”

“嘿嘿，那感情好。”

柳為正搓著手：“你坐一會兒，我再去炒幾個好菜。”

一頓酒喝了兩個多小時。

將醉醺醺的柳為正扶上裡屋之後。

蘇塵才拿著空瓶子，回到了自己的扎紙店。

一整個白天都沒什麼生意。

夜幕悄然降臨。

時針轉動，最終停留在了十一點三十分。

蘇塵扎紙的動作突然頓了頓。

他看向對面門扉緊閉的雜貨鋪，微微嘆了口氣。

一股淡淡的陰氣從雜貨鋪的房頂上升騰而起。

“謝必安。”

“屬下在。”白色的身影陡然出現。

“你去接引柳為正一程吧，免得他因為什麼意外，而導致魂魄化作鬼物。”

“遵命。”

白無常的身影在半空中飄動，飛向雜貨鋪。

“這麼晚了啊。”

柳月兒看著還剩下大半的論文，不由得苦笑起來：“算了，明天再寫吧。”

她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起身下樓，準備找些吃的。

月光透過門縫灑落。

柳為正坐在客廳的藤椅上，身體微微晃動。

“爺爺？”

柳月兒詫異道：“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休息？”

“爺爺想看看你。”

柳為正轉頭，朝著孫女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來，過來，靠近一些。”

不知為何。

柳月兒總感覺，今晚的爺爺有些古怪。

但她還是乖巧的走了過去，半蹲在藤椅旁。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那肥嘟嘟的可愛模樣。”

“沒想到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老頭看著身旁的少女，蒼老的臉上露出感慨：“也不知道，將來哪個臭小子能有這福氣。”

“爺爺！”

柳月兒俏臉羞紅：“有沒有人肯要我還說不準呢。”

“誰說沒人要？”柳為正撫著她的頭頂：“咱家小月這麼漂亮，要是放在以前，提親的人早就踏破門檻了。”

一老一少沐浴著月光。

柳為正絮絮叨叨的，講述著柳月兒小時候的各種趣事。

“當——當——”

牆上的掛鐘發出聲音，指向了十二點整。

柳為正看著身旁的孫女，滄桑的眸子裡透出幾分不捨。

“小月啊，我那枕頭裡面，藏著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這鋪子你看看，能有空打理就打理，沒空的話，那就賣了吧。”

“以後要學做飯啊，少點一些外賣，外頭的東西都不乾淨，吃多了鬧肚子。”

“跟同學出去玩，記得少喝點酒，你一個女孩子的，不安全。”

“還有，跟你爸說，讓他以後不準再罵你，有什麼事情心平氣和的處理，就說是我說的。”

柳月兒抬起頭，有些慌亂。

她心中莫名的升起幾分哀傷的情緒：“爺爺，您今晚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

柳為正笑著擺了擺手，從藤椅上站起來。

“趕緊上去休息，都這麼晚了。”

“爺爺只是要出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