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和單純法術的力量,根本抵擋不住黃鐘樂的飛劍和法器。
她手上又祭起一個小小的鈴鐺,鈴鐺浮在空中,變成人頭大小,當地一聲,這聲音蕩人心魄,有驚動精神之用。杜珣和布兒都暈了一下,烏九修為高,並未被蠱惑,他手上凝起利爪,向黃鐘樂飛速抓去。
黃鐘樂身上的法衣刀槍不入,烏九的爪子只抓出一些裂縫,黃鐘樂的飛劍又飛到他的後腦,烏九的身影急速一動,瞬間到了陽臺。他起了逃走的心思。
黃鐘樂冷冷一笑。她轉眼看向杜珣和布兒,手一伸,狠狠抓住了杜珣的脖子。
杜珣哪裡敵得過這女人,臉漲得通紅,他努力在手心凝聚起火球,結果連黃鐘樂的法衣都透不過。烏九停在陽臺欄杆上,他定定地看著杜珣。
黃鐘樂道:“若你離開,這個人就死定了。”
烏九沒有動。
梅雍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來時,他的眼睛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梅雍站起來,唸了個法決將杜珣也陷入深深的睡眠,然後掐指算出蜀山一行人的所在,一揮手,一道空氣重疊割裂出的門出現在他眼前。
梅雍踏進門去。
再踏出時,他到了荷真的跟前。荷真嚇了一跳,怎麼這個人憑空出現的?他再仔細一看,馬上臉上現出恭敬的神色:“前輩……”
梅雍沒有說話。他左手伸出,像黃鐘樂捏住杜珣的脖子那樣,惡狠狠地捏住了荷真的脖子。
荷真大驚,但他又不敢擅動,只能臉色紫紅地扒住梅雍的手:“前、前輩……你這是……做什麼……咳咳!”
梅雍左手一甩,荷真頓時摔到一邊的地上。梅雍淡淡道:“黃鐘樂呢?”
“小、小徒?”荷真疑惑道:“她正在修煉……”
梅雍冷笑一聲,右手憑空一抓,只見一道空間裂縫劃出,黃鐘樂從這道空間裂縫中驟然跌出來。
看到這道空間裂縫,荷真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隨意破開空間,這可不是元嬰期的修道者能有的能力!這梅道人,究竟是什麼境界的高人?
黃鐘樂胳膊上纏著一些繃帶,顯然方才正在療傷。她睜眼見到梅雍,立刻臉色蒼白,但眼神倔強地道:“你殺了我吧!”
梅雍道:“烏九的靈魂呢?”
黃鐘樂哈哈大笑:“靈魂?他的靈魂已經被我煉進攝魂幡,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荷真在一邊臉色大變:“鐘樂,你怎麼會煉攝魂幡?!這可是邪魔道啊!”
黃鐘樂淡淡道:“師父,正道魔道的法器原沒有什麼區別,只在乎所用者何罷了。”
“不錯!說得對。”梅雍陡然道:“法器關乎心性,但你已入魔道,心生魔障,此生難有寸進。”
黃鐘樂怒瞪著梅雍,片刻卻狂笑道:“無妨,我不在乎!小小一個貓妖,自以為有了一個靠山,就很了不起嗎?我黃鐘樂這一生,都不曾吃過別人的虧!他傷了我,我便殺了他,折磨他的靈魂,你殺了我,也別想拿回去他的靈魂!!!”
梅雍看著狀若瘋狂的黃鐘樂,忽然微笑起來:“攝魂幡是嗎?你以為一個攝魂幡就能唬住我?別說是你這小小築基期煉的,就是元嬰、大乘期的魔道中人所煉,我也能抽出我想要的一切!”
他手上捏一個法決,道:“起!”一塊小巧的烏幡頓時從黃鐘樂的懷中升起。這幡上怨氣沖天,黑煙滾滾,數十張輪廓模糊的臉在幡上左衝右突,淒厲哀號之聲不絕於耳。
荷真更是驚駭:“鐘樂,你,你已經聚起了幾十個怨靈?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梅雍兩指併攏,指尖射出金光,直向攝魂幡而去。一張臉陡然從幡面上突出來,他七竅流血,不斷哀哭,形容悽慘至極。
是烏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