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
提到柿子,阿南對誰叫鐵牛不感興趣了,討好地望著孃親:“一會兒我要吃柿子。”
家裡窗臺上擺了好幾個大柿子呢。
凝香點點頭,哄道:“柿子涼,阿南跟舅舅一起吃一個,自己吃肚子疼。”
阿南乖乖嗯了聲,扭頭看了還在睡覺的舅舅一下,嘿嘿笑,“舅舅餵我吃。”說完了沒有得到回應,阿南爬起來看看,見舅舅眼睛閉著,趕緊又鑽回被窩,大眼睛在爹孃身上轉了轉,喊陸成:“爹爹,我想尿尿!”
凝香悶笑,肩膀顫抖。
陸成輕輕掐了她一下,故意道:“讓你娘給你拿夜壺。”
凝香笑著看兒子。
阿南才捨不得使喚孃親,理直氣壯道:“娘肚子裡有妹妹,不能幹活。”
陸成無話可說,認命地從暖呼呼的被窩裡爬了出來,跳到地上端起夜壺。阿南也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站在炕沿前,有模有樣地扶著小小鳥對準爹爹手裡的夜壺,這就噓了起來。旁邊阿木聽到動靜,拱了拱轉過身,看到外甥在噓噓,他抬眼看向姐夫。
陸成看懂了小舅子的眼神,就讓他也起來。
伺候完了兩個小祖宗,陸成提著夜壺問媳婦,“你用不用?”
他沒正經的,阿木阿南一起在被窩裡笑。
凝香直接矇住了腦袋。
陸成第一個穿好衣裳,潑了夜壺再忙碌早飯,凝香娘仨在被窩裡聊天,飯快熟也有熱水洗臉了才起來。因為要回孃家,凝香給兩個孩子拿了平時串門才穿的好衣裳,她則穿上了許氏送她的舊衣裳。那是許氏懷孕時穿的,看起來還特別新,兩人身高差不多,凝香穿著正合身。懷孕的時候胖,做了新衣裳往後也穿不了,不值得。
打扮好了,飯後一家四口再次坐上了驢車,顧及凝香的肚子,陸成趕得特別穩當。
徐家。
徐槐夫妻倆已經搬到新蓋的廂房去了,雖然今天是孩子滿月,也是管平出月子的日子,但天太冷,李氏不許兒媳婦下地,就讓她在炕上看孩子。陸家離得近,凝香他們是最先到的,在上房坐了會兒,身體都暖和了,凝香就領著倆孩子去廂房了。
徐槐伺候的好,懷次孩子,管平臉蛋豐潤了不少,白裡透紅,清秀裡多了幾分嫵媚。
“快到炕上坐。”管平笑著張羅凝香上炕。
凝香沒有客氣,低頭脫鞋,徐秋兒懂事地扶著堂姐,然後再把急著上炕看孩子的阿南抱了上去,阿木個子高,沒用人幫忙。
炕頭被窩裡,剛滿月的牛牛還在睡覺,臉蛋紅撲撲的,眉眼像極了徐槐。
阿木跪趴在旁邊,輕聲喊牛牛。
阿南學舅舅,也喊牛牛,好奇地摸了摸牛牛的小臉蛋。
好夢被擾,牛牛不滿地皺了皺眉。
阿南立即收回手,緊緊盯著男娃,見小傢伙沒醒,他才扭頭朝孃親笑了。
徐秋兒坐在堂姐旁邊,笑著問他,“阿南管牛牛叫什麼啊?”
“弟弟!”阿南聰明地道,孃親教過他了。
徐秋兒樂不可支,同堂姐道:“阿南可算有同輩份的了。”
才三歲的男娃,身邊玩伴不少,卻都是舅舅姑姑,每次聽阿南喊阿木舅舅,徐秋兒都忍不住笑。
管平瞅瞅姐妹倆,接話道:“往後會越來越多,明年香兒給他生妹妹,後年你再生表弟表妹。”
“嫂子!”徐秋兒紅著臉嬌嗔道。雖然與嚴敬定親了,但兩人只有過一次並不愉快的親近,徐秋兒根本沒想過生孩子的事,小姑娘不懂具體,可一想到早晚有一天她會跟嚴敬睡一個被窩,甚至碰到當初無意看到的那東西,徐秋兒就心慌臉熱。
小姑娘羞答答的,同為過來人的凝香與管平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