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劍修,腳下踩著飛劍,如颯沓流星般從天際掠過,紛紛降落在山道上。
為首的劍修,眉眼冷肅,披堅執銳,上前一步冷喝:「楚昊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寧桃看到罰罪司弟子, 無數罰罪司弟子,修真界的精英, 全都陳列在陣前。這些精英弟子個個神情冷肅,身著鐵甲,宛如秋風中銅澆鐵鑄的鐵板一塊兒。
煞氣沖天。
楚昊蒼卻迎著這漫天橫飛的亂箭,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他全身宛如一道凌厲的, 裹挾著雷電的劍氣,長驅直入,直接掠入了敵陣,迅疾如風雷,雷芒在半空中凝結成個巨大的手掌形狀!
那原本森嚴的軍陣,微不可察地騷動了一瞬,裂開了一道口子,紛紛大聲呼喝。
「怎麼回事?!」
「迎敵!」為首的那劍修察覺出不對,面色倏然一變:「快迎——呃!!!」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捧鮮血卻飛濺上了半空!
半空中那隻巨大的手掌,快如閃電般突至,食指、中指,大手牢牢地捏住了對方的脖頸,乾淨利落地扼斷了對方的喉骨。
楚昊蒼這才提著人頭大笑起來,「就這點本領嗎?你們這麼多人就這麼點兒本領嗎?!謝迢之這狗呢!躲起來了?怕了?」
「哼哼哈哈哈,一群懦夫。」
面前這一幫罰罪司弟子,看著被楚昊蒼拎在手裡的人頭,不約而同地淒喊出聲。
「白師兄(白師弟)!!」
青年的表情停留在最後那一瞬,皺著眉,神情嚴肅,叫大家後撤。
罰罪司的修士紛紛紅了眼眶:「可惡!!白師叔!!」
「楚昊蒼,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殺了自己妻子,兄弟的瘋子!!」
當下,也不再猶豫,無數飛劍如雨般交織朝著楚昊蒼射去!
當著這劍陣,楚昊蒼神色不變,一聲長嘯,將這手裡的人頭砸了出去,斬雷刀舞得虎虎生風。
天空中濃雲翻滾,一道勁疾的電蛇撕破了蒼穹,亮在了這翻卷的烏雲中。
楚昊蒼拳腳刀掌並用,非但不退,反倒還步步緊逼,越往前,攻勢越猛烈:「十步之內,有誰敢近我的身?!!」
「來啊!來啊!!」
九天震雷刀法,刀勢沖天,招式密集。
「來啊!誰敢來啊!!」楚昊蒼一把攫住其中一個修士的腿,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徒手撕成了兩半,往地上一丟,「來啊!哈哈哈哈!!」
他恨吶。
男人眼珠血紅,越殺越勇,越殺越盡心,身上添的傷口越多,殺意反而更濃,披著一身鮮血,一身沖天的殺意,踩著斷肢殘臂,楚昊蒼大笑連連。
他恨!他恨!他恨!!他來這兒根本就不是為了寧桃,就是為了報仇!就是為了痛飲仇人的血!!
寧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和殺紅了眼的楚昊蒼不同,桃桃腦子很清醒。雖然老頭兒很勇猛沒錯!可老頭兒畢竟年紀大了,又在扃月牢裡關了那麼長時間,像這種一對多的車輪戰,老頭兒遲早熬不住的。
奈何楚昊蒼臨走之前,留了兩道氣勁捆住了她四肢百骸,寧桃動也動也動不了,只能瞪著眼乾著急。
就在楚昊蒼越殺越狂,越殺越勇,一眾修士近乎絕望之際,突然間,從天際降下了一道清越的劍芒。
這一劍西來,如浩浩江河,如巍峨山嶽,一劍擋住了楚昊蒼手中的震雷刀!
楚昊蒼這才停下了這場無差別的屠戮,看著來人,張狂地笑出聲。
「是你?你終於來了?這麼多年不見,你只會玩這些把戲了嗎?」
寧桃喉口猛地一緊,目光落在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