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訴我,這一個月裡,你學了什麼?”
“琴、棋、書、畫、暗器、毒藥、解藥、輕功……”她笑笑:“老師教的,大概就這些吧。”
平靖候雖送她一把劍,卻沒有要人教她劍術,反到請了個老師專門教些奇怪的東西。“這些你都學好了嗎?”
“還行……”她答得隨意,卻透著一股自然天成的自信。
“你不喜歡?”
趙嫣抬起頭,炯炯有神的目光對上那雙深邃如神人般高深莫測的眸子。久經戰場,平靖候的眼神暴戾冷酷得叫人害怕,可趙嫣直直地看著,竟一點也沒有退卻地意思。倒是趙政先避開了。“旭兒,把劍撿起來,今天我親自教你,不練好休想睡覺。”
趙嫣知道他這是要教他獨門劍法了,知趣地退了一步:“那嫣兒先走了。”
趙旭與她擦肩而過,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你以為父王真疼你麼……”
趙嫣沒有答話,刻意忽略他的存在,頭也不回地走了。
雙陀蘿花靜靜地飄落,扶過趙旭的臉頰,另他頓時想起早上苑子裡那詭異的一幕。臉色暴紅。
野丫頭,居然敢耍我,一定要你好看!
都城,承載著大煊六百多年厚重的歷史,這裡原本流淌著世上最具榮耀的皇族血統,而今,卻是平南王手中的傀儡王朝。昔日的光輝,當真已經不在了麼……
趙嫣身著一襲白衣,走進大殿。這一年她十一歲,首次到浂京。
煊前朝皇帝規定,凡分封各諸侯國,均可以將自國十到十八歲的王孫世子或是貴族有潛質之人送入這裡學習,表面是人才交流,實際上卻是對各諸侯國變相的監視。
“真不懂為什麼連你也有資格到這裡來?!”趙旭經過她身邊,冷冷地諷刺道,十二歲,這是一個叛逆的年齡,他對趙嫣的態度似乎更惡劣了。
趙嫣不悅地皺了皺眉,走開了。
很好,還會生氣。看到她的反映,趙旭心裡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越惹得她生氣他就越高興,他真的恨透了這個整天裝模作樣的野丫頭。
四年了,他們兩個就這麼針鋒相對了四年,原本單方面的敵視,終於漸漸換來趙嫣的回應。他必須承認,這丫頭很有能耐,往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父親的重視,除了劍法,父王什麼都教她,而她學什麼都容易上手,居然還樣樣精通。一個人,就是那樣絢爛奪目,看得真叫人,不爽!
“白痴……”低聲呢喃著,趙嫣坐了下來。
坐在她左手邊的少年偏過頭:“小姐,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她側目,對上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歧陽國世子,蘇壞?”她問。
“小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看來我很出名嘛。”那少年長得俊朗,笑起來非常好看。
趙嫣指著他手中的扇子:“這上面寫著呢。”將自己的名字當作招牌一樣四處顯露,可見這少年對自己信心十足。
“啊~”他拍了拍頭:“我怎麼忘了呢,難怪……敢問小姐芳名?”他很自然地問道,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做作。
“趙嫣。”
“平南王義女趙嫣?久仰久仰……”
“即使不是平南王的義女,我也還是趙嫣。”她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詭秘。
蘇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時煊朝太傅長孫慕容緩緩地邁進朝陽閣,他在大煊學府已有六十餘年,蒼老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一雙深褐色的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時刻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趙嫣忽然想起了自己長大的北方太廟的那個和尚。
長孫慕容拿出名冊,將目光落到新來的女孩身上:“這位就是平靖候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