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這兩日靜養方有了起色,還請您顧念著二人間的情意,莫去擾他休息,如此師父也能早些痊癒,來陪您不是。”
長清自幼善弈,志學之年便贏遍國手,便是後來家道衰落,淪落到這象姑館,也依舊頂著禹都第一公子的名號。
能得他的情意,說出去,也算是一種臉面。
林邕心裡原也是記掛長清病況的,但壓不過“有情意”的心喜,“病了,本郎君更該表示關懷才是。”
這林郎君怎麼比小鬼都難纏。
少年郎倒吸一口涼氣,接著帶笑勸道,“師父病容憔悴,說他不好見人,只怕汙了林郎君的眼睛。”
真沒想長清竟這般在意他。
林邕聽了越發高興,想想別人都沒見過長清的病容,他若見到了,豈不顯得他與長清最為親近。
“說什麼胡話,長清何等樣貌,便是病了,也非等閒顏色可比,怎會汙了本郎君的眼。”
少年郎是真覺得自己扛不住了,就聽身後有人熱情道,“呦,這不是林郎君麼,您可好久沒捧風的場了。”
這熟悉的浮誇強調,可算讓少年郎鬆了一口氣。
說是病了的長清,哪是真病了,只不過是被拘在了齊王府,走不開。
月光皎皎。
長清坐在秋露堂的庭院,竹影搖曳,送來春夜寒涼,讓他緊了緊身上的月白蘭花斗篷。
心覺眼前這人瘋魔起來,他是真勸不住,可又不得不勸。
“王爺矯情起來,怎麼沒完沒了了。”
“矯情。”蕭風淺含笑轉著手腕,因酒意顯得有些迷離的目光,隨著手中捏著的碧色小高腳夜光杯轉著。
“只要她活著,我便是擔了這矯情的名頭,又如何。左右事都辦完了,你不想看便別看,門在哪。”
說著,蕭風淺抬手指了下院門。
事可不都辦了。
人甚至無需開口,你便上趕著讓蕭風奕的人撞破了承平與明心,毀了自己的一步棋。
又拿住了顧露星害人的把柄,生怕人鬥不過華寧夫人沈氏,提前給人預備著。
長清沒看蕭風淺手指的方向,而是轉臉看向沿廊。
廊燈灰暗,秦莫正靠著門邊,可憐兮兮的縮在一張矮杌子上,藉著屋內的光,在那縫補衣物。
補好的衣物已堆了一大木盆,旁邊等著補的,還有滿滿的兩大木盆。
大好月色下,讓任勞的秦莫看著,格外像是一被歲月蹉跎的小怨婦。
秦莫察覺到視線,抬頭看過來,對上長清探尋的目光,他的可憐裡生出些許迷茫,再次搖了搖頭。
從普陀寺回來已經三天了,他愣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他也很想問問,可自家主子情緒太過低落,又握著他的賞罰大權,他只得壓下好奇,先消停幾日,熬過這段日子再說。
雖說不厚道,但長清看秦莫不得不老實的憋屈樣,還是忍不住笑了。
長清將目光收回來,“你當我想賴在你這,你說就她的身份,來來回回你疑心多少次了。這次最離譜,說是太……”
看蕭風淺銳利目光朝自己而來,長清忙轉了話頭,“說是顧姑娘改頭換面,回來復仇了,這話若是從我嘴裡出來,你信嗎?”
聽到顧姑娘,蕭風淺眸中銳利盡散,眸光流轉多情,唇角緩緩勾起,笑著點了點頭。
長清,“……”
這人看來是真瘋了,還瘋得不輕。
蕭風淺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對面的人都是不會信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
“你不知道,當時她說理解我的模樣,活脫脫就像她重新站在了我面前,我不會認錯的。
這世間活得純粹灑脫,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