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了一聲,信步走進臥室,只見溫玉已經換了睡裙,卻還坐在桌前,撫著白天裡送來的婚服,與紫菱說話。張媽媽笑著搖頭:“按你這個摸法,到成婚那日,還不要給摸得舊了,看你到時候怎麼穿出去?”
溫玉微微一囧,趕緊起身,紅著臉讓紫菱將婚服收起來放好。紫菱重新摺好婚服,捧著從眼前走過時,張媽媽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喚道:“紫菱丫頭,停步停步,讓媽媽仔細看看。”張媽媽說著從紫菱手中接了婚服過去,眯起眼睛,就著油燈看了看,說道。“是我老眼昏花了,還是這燈光的問題,我怎麼覺得這紅色有些不正?”
紫菱笑著說道:“哪有什麼不正,喜服,不就是那一種紅色麼?要不,媽媽你明天再來瞧瞧。”
張媽媽沒理她,捉著衣襟在燈下翻看了一翻,忽然指著衣角那金絲掐的暗紋,說道:“來看看,這……是個鳳凰,還是個雉鳥?”
溫玉一驚,連忙湊身過去細看。雉鳥,即為山雞。繡上衣服的雉鳥,多為五彩之雉。外形與鳳鳥相似,區別在於尾巴上。溫玉的手指順著婚服上那弧度優美的鳥背,劃到尾巴處,仔細分辨之下,手指驀然一顫:“是雉鳥”
“鳳為正,雉為庶啊”張媽媽臉色大變,連忙吩咐紫菱說道。“快,快去把鳳冠拿來我看看。”
紫菱也知道怕是出大事情了,不敢怠慢,立即轉身捧來今日隨婚服一道送來的鳳冠。揭開覆上鳳冠之上的紅綢,三個人湊在燈下一陣分辨,果然沒有鳳,只有九隻彩雉。
溫玉一時有些訥訥:“張媽媽,這……是不是納妾室之禮?”
張媽媽被溫玉這麼一問,縱然有滿腔的言語,也是說不出來。放下手中的婚服,將她摟到懷裡,悽聲說道:“我可憐的小姐原以為皇上親筆賜婚,是為世子正妃,沒想到卻是……”
“這怎麼可以?”紫菱終於反應過來,忿忿地將婚服往桌上一扔,不敢置信地嚷道。“這不可能世子怎麼可能會讓小姐做側室?肯定是皇后娘娘搞的鬼世子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溫玉當然知道劉宜光肯定不知情,但是他被留在宮裡,瑞王府可以進宮的人,包括瑞王爺在內,全部被接進宮去了。她已經完全地與劉宜光隔絕了。婚禮就在三天之後,到時候她若是不上花轎,就是違抗聖旨,這罪名就算她擔得起,溫家也擔不起。若是上了花轎,那就是妾室。她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只要她不求名份,就能和劉宜光兩廂廝守。既然費了這麼大地勁,讓她把正妃之位騰了出來,那麼必定是還有後招的
“小姐,一定要想辦法通知世子啊”紫菱推著溫玉焦急地催促。“只要世子知道,一定會為小姐作主的”
張媽媽心疼溫玉,連忙制止了紫菱,說道:“你別推小姐,小姐肯定比你還急世子在宮裡,我們要找個能進宮的人才行”
“可是,誰能進宮呢?”紫菱急得團團轉。“夫人,夫人行不行呀?”
溫玉冷靜下來,開始快速地在腦海中過濾認識的人。陳夫人,不行。他們家已經從丹寧伯府分出來了,而且劉傳耀沒有入仕,他們家現在只能算是商賈人家,肯定無法進宮。丹寧伯和伯爺夫人或許可以,但這是違觸皇命的事情,他們與溫家向來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必定不願幫忙。溫玉想來想去,這個時候能幫上忙也會願意幫忙的,就只有宋嘉言了。她曾經在劉宜光的重瑞宮裡見過宋嘉言,說明他以前就曾進宮找過劉宜光。而且劉宜光獨自在宮裡這麼多天,不能與她相見,但是說不定皇上怕他無聊,會讓宋嘉言經常進宮陪他說話
溫玉暗暗打定主意,抬頭說道:“張媽媽,我馬上寫封信。你們呆會過去劉家的時候,讓張叔想辦法將信交給緒哥哥。要是緒哥哥已經睡了,明天一早給他也行。請緒哥哥將信轉交給宋大公子,具體事情信上有說。宋大公子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