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她若是歸家成親,本王自不會破人好事,只怕她另有打算……將你矇在鼓裡。”姜仁翦見她狼狽,被逗得喉嚨發癢,急急轉身往裡,提了那隨身寶刀,以絲絹擦拭。這錦文苑原本是王府中一處藏書閣,老王爺最喜愛的僻靜之所,無奈小王爺自幼性子執拗,偏偏改作了練武房。
“斯夢不會騙我。”林子衿與那團亂麻糾纏,恰恰應了作繭自縛的形容,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你憑何如此斷定?”他鼻間輕哼,微微聳了肩膀。
“你當然是不知,她是我的親妹妹,我要信她,要幫她,要護她一輩子!”她情急,往前邁步,霎時身子不穩,朝前傾倒。正閉合眼睛,等摔個鼻青臉腫,卻意外被暖暖地接住,在外凍了一個時辰,她只覺得他手暖,臂暖,臉打在臉上的呼吸也是暖的。
而姜仁翦,不知是因她那一句激揚的話語,還是因她涼颼颼的氣息,觸到她纖細的腕子,單薄的肩膀,對著那雙亮曈曈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抖,忽而垂眼不敢再瞧,心頭卻湧起另一番不解,鬆了手才問道:“你……為何不怕我?”
她微微一怔,隨口而答:“那回初見,有些害怕,但你是好人,後來便沒事了。”
他揮刀幫她斬了漁網,轉身兀自披了件長衫,若有所思,靜默不語。
“我知你是說臉上的刀痕。”她行到跟前,感同身受般弱聲安慰道:“其實我喜歡傷疤。”
他抬眼轉瞬,期待她的下文,卻聽到沒頭沒腦的道理:“傷口化作疤痕,便是不會再疼了。”她見他仍不言語,暗自嘀咕自個兒是否說錯了話,轉念又道:“啊!我知道了……你定是因著傷疤,怕娶不上新娘子。”
“哼……”姜仁翦背手而立,冷笑道:“本王何時缺過女人!”
“那為何我來了許多時日,也不見半個女子?”她這句沒心沒肺,接得極快,殊不知已傷了那位的顏面。
“你……”他忍在喉間不發作,伸手提了她的腕子,拉到跟前,幹瞪著眼睛,繼而轉了話頭道:“這般被你一提,確是府上沒有。”他揚了半邊嘴角,讓她瞧得心慌。“不如,你就留下做本王的女人。”
“啊!”林子衿驚詫之下,臉孔往前湊了半寸,與他相面似地挑起眉毛,哭笑不得道:“不成不成不成……”惱羞成怒的王爺卻只道她是嫌棄,氣的紅了眸子,手上輕輕使勁兒,將她拉過,側頭穩穩地含住了她軟嘟嘟的嘴唇。
原本是一記懲罰,是一刻不安的遮掩,卻在下一霎化作情難自禁。她小巧的嘴唇微微泛涼,好似清晨的露珠落入心底,驚得他一時抑住呼吸,當胸口攏緊的情愫緩緩放開,他的鼻尖觸到她面上滑膩的面板,嗅到一絲帶著奶氣的馨香,頓時頭頂似火燎了一般。而那傻愣愣不知所措的,臉朝著木門,被恰好闖入的晨光晃了眼睛,才醒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慌張地微微顫抖。倆人彷彿一對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對望,忽然被上方一聲“噗嗤”驚到,二人同時張望,見樑上蹲著個人,正笑得亂顫。
林子衿心虛地羞紅了臉,噔噔噔奔出了錦文苑,只聽得身後院裡又揚起喧譁:“歸雲姑娘,你怎麼又逃?”
那人影身形一錯,從房樑上輕巧落地,旋個身立在姜仁翦跟前,露出一張邋遢的胡茬臉,幾絲亂髮垂在眼前,嘿嘿笑道:“師兄,多日不見,何時變得如此風流?”
“相秋!”他眉頭一皺,想回頭張望那瘦小的影子,又硬生生地忍住,忿忿嘆了一句:“你何時來的?”
“那小娘子,姿色實在妙得緊!”男子身上夜行衣已有多處破洞,講話時不自禁地撫了撫下巴。
“嶽相秋!”他這回沉了嗓子,略帶幾分慍怒。
“瞅瞅!”那沒正形的男子歪歪斜斜圍他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