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易寒道:“只是覺得姑奶奶不論受到怎樣的影響都能目標明確,從不會分不清主次。”
林清婉微微的一笑,那是因為她的目標一開始便有人固定好,而她只要朝著這個目標走去就行。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虛偽了。
真要為了尚丹竹姐妹好,此時就應該讓易寒上京,將證據交給尚平,逼著他做決定。
但他此時上京,貨物未曾到達邊關,尚平是有機會將東西就地銷燬的,他們現有的證據對尚平來說不過是對方走私過而已。
趙捷那部分倒是有通敵的證據,但分量並不重。
她讓易寒等貨物動了再上京,那等他到京城時,那批貨也快到邊關了,尚平根本招不回來,這次的交易他就坐實了。
不僅趙捷那部分的證據更完善,連他的罪名都重了一重。
所以林清婉說自己心狠虛偽,所以易寒說她受了影響卻很分得清主次,她沒給尚平反悔的機會,不過是給他一個留家人後路的機會而已。
易寒卻覺得玄,“姑奶奶,以我對尚大人的瞭解,他只怕不會是為了家人犧牲的。”
他常年在京城,不論是對妻子還是兒女,感情都不深,他能為了他們進宮去自首告發趙捷?
林清婉卻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他不會?”
林清婉開始給長公主寫信,將她的信物一併交給易寒道:“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吧,多帶幾個人進京。”
易寒應下,轉身下去。
趙家和尚平的動作不慢,因為遼國催得緊,因此沒兩天貨物就出發了。
緊盯著他們的人得了訊息立刻透過各個渠道給蘇州送信,易寒先是收到了飛鴿傳書,這才開始準備啟程。
待快馬加鞭的人也回來到後他便帶著人走了。
他們並不著急,因為京城到邊關可比蘇州到京城遠多了,且他們還是貨車,比他們不知要慢多少。
所以易寒快馬到了京城後並沒有立即去找尚平,而是算著時間又等了幾天,確認現在車已經走到即便尚平快馬出動也喚不回來後才開始行動。
京城的尚府一直被人監視著,易寒將東西交給一個護衛,選中了時機讓他送去,他人一走,尚平剛好回來到。
他眉頭緊鎖,顯然不是很開心。
才接了東西的管家正一臉莫名其妙,才要轉身回去便看到老爺的車架,連忙迎下來道:“老爺您回來了。”
“嗯,”尚平蹙著眉往裡走,問道:“今日二爺有來信嗎?”
“沒有。”
尚平眉頭更緊,青著臉就往裡走,管家連忙道:“老爺,二爺沒信,但今日不知是誰給您送了這包東西。”
尚平腳步便一頓,接過那紙袋問,“沒報姓名?”
“沒有,奇奇怪怪的,說是老爺一看便知。”
尚平便直接開啟紙袋,抽出裡面的東西一掃,臉色立即大變,他刷的一下將東西塞回去,轉過身去看向兩邊大路,“那人哪兒去了?”
“走了,就在老爺剛回來時走的,說要小的務必親自交到老爺身上。”
尚平握著拳頭髮抖,壓住心底的恐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我找回來,不,不對,是請回來,一定要把人找到並請回來。”
管家一愣,尚平便跺腳怒道:“還不快去!”
“是,是,小的這就去。”管家連忙帶著家丁跑出去。
尚平的身子便晃了一晃,長平擔憂的扶住他問,“老爺您怎麼了,這是什麼東西?”
尚平握緊了紙袋,青著臉搖頭,穩了穩身子後推開他,大步往書房去。
這次他沒讓長平進來,自己在書案上將紙袋開啟,看到裡面的記錄詳實的交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