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孝,你們各自挑選三百士兵,一會兒隨我一同進城受降。”
受降,受何人之降?李存孝滿腹疑惑。兩輪漫長的攻城,他已知天寧城內有八千守軍。儘管第二次攻勢殲敵數千,此刻城內仍有五千守軍。如今僅剩的兩座箭樓已被焚燒,面對重整旗鼓的五千守軍,他們如何破城?
李存孝百思不得其解。
...
同一時刻,天寧縣南城門。
一群不速之客悄然降臨。
南門通向常郡,也是天寧的糧道和撤退之路。北門危機重重,趙遠山早已調走大部分兵力防守南門。若連南門也需守護,天寧城之破與否又有何區別?
仔細審視這些不速之客,他們身著黑衣,腰佩彎刀,披甲輕薄,體型雖不高大,卻散發出深藏的殺氣。他們既像士兵,又像盜賊。一樣的身形,一樣的眼神,卻又不像盜賊。
只見他們從背後抽出形似鷹爪的兵器,每個鷹爪後都有精鐵製成的繩索,輕輕一擲,鋒利的鷹爪深深嵌入城牆。緊接著,驚人的一幕上演。
他們輕盈如蝶,足尖在數丈高的城牆只輕輕一點,便躍至城頭。可惜守門計程車兵還未反應過來,頸項已被彎刀割斷,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將軍,城內尚有四千餘守軍,我們定能撐到援軍到來。”
天寧縣府衙,副將們和趙遠山正在慶祝退敵成功。趙遠山轉向淡笑的胡副將,略有醉意地說:
“胡副將,來,本將軍敬你一杯。今日若非你及時趕到,天寧城已破。”
被稱為胡副將的胡南有些不好意思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將軍過獎,若非將軍佈署周密,何來屬下之功?”
胡南的謙遜激發了趙遠山提拔他的心意。
“胡副將不必再謙,待我回蘇州見過主公,必為你請功。”
當著眾多副將,趙遠山的話語等同宣告胡南即將升職。胡南副將已五年有餘,如今仕途有望,激動得差點向趙遠山磕頭。
“將軍之恩,屬下銘記於心。”
“罷了,此事不談。楊毅明日定會再來攻擊,各位有何妙計?”
趙遠山飲盡杯中酒,饒有興趣地問副將們。
可惜,副將們還在思索對策,府衙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趙遠山皺眉道:
“何副將,去看看怎麼回事?”
晃晃悠悠的何副將還沒走到門前,門已被推開。看到來人,何副將怒氣衝衝:
“何人膽敢擾我慶功宴?”
“楊毅。”
何副將還沒回過神,繼續呵斥,楊毅這個名字讓他怔住:
“楊毅?哪個隊的,叫你們隊長來見我!”
楊毅大笑,身後李存孝走出,一腳將呵斥楊毅的副將踹至角落。趙遠山愣怔地看著楊毅,不停揉著眼睛,喃喃道:
“我酒量何時變得如此差,竟看到楊毅這小子了。”
楊毅本想給趙遠山一個驚喜,卻未曾想他們竟醉成這樣,頓感無趣。負手走出房門,他吩咐道:
“統統綁起來掛到城頭,酒醒再放下來。”
趙遠山尚未清醒,被李存孝踹得膽戰心驚的何副將倒是酒醒了,慌忙湊到趙遠山面前,恐懼道:
“將軍,將軍,楊毅來了,楊毅來了。”
副將高呼楊毅的名字,趙遠山酒意大減,環顧四周:
“他在哪?楊毅小子在哪裡?看我一刀斬了他!”
趙遠山一口一個小子,聽得李存孝不耐煩,上前直接將剩下的酒倒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