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上這一國之君。
可是,賀蘭淳顯然不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賀蘭淳有賀蘭淳的手段。
他不動聲色,冷眼旁觀著裴若塵的權勢越來越大,甚至還在暗中相助,卻偏偏,不肯將皇后之位給了裴若蘭。
裴若塵也深知自己現在的地位與處境。
他是賀蘭淳的棋子,是賀蘭淳集中皇權、轉移眾人視線的棋子。
一直一直,只是棋子。
裴若塵也不介意,世人皆當他是傻瓜,焉知他不把世人當傻瓜?
在轉身的時候,裴若塵的唇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
卻不知是譏嘲眾人,還是譏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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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內室,賀蘭淳的腳步放慢下來,他走在前面,背對著裴若塵,隨意地問道:“公主平日是不是真的很跋扈?”
“沒有。”裴若塵淡淡回答:“公主知書達理,嫻雅文靜,並沒有做出跋扈之事。”
“既如此,為什麼朕聽人說,你與公主的關係並不好,從大婚至今,你甚至沒有進過公主的房門,對不對?”賀蘭淳停住腳步,轉身望著裴若塵,聲音頓時犀利起來。
裴若塵沉默。
沉默,便是預設。
“太后病危,至今昏迷不醒,也不知能不能捱過這個春天。”賀蘭淳聲音放緩和了些,繼續道:“如果可以,朕希望能儘快聽到悠兒的好訊息,一個女人,若是做了母親,定能懂事一些。也會安分許多。”
這句話,便是催促裴若塵早日與賀蘭悠同房了。
裴若塵還是不語,片刻,他淡淡回稟,“臣已經請來了鳳九先生,明日為太后醫治,太后一定會吉人天相,恢復康健的。”
“鳳九,就是為阿雪做事的那個鳳九?”賀蘭淳狐疑問。
“是,”裴若塵坦然答道:“雖如此,即便他別有目的,他不至於會傷害太后,而且鳳九聲名在外,醫術也頗有口碑,臣以為,可以一試。”
“只能這樣了,不過,你得防著點,別讓他耍什麼花招。”頓了頓,賀蘭淳自語道:“欽大將軍下午進宮說,據可靠訊息,阿雪已經進京了,他這一次來,固然與太后的病有關,恐也不安什麼好心,最近京城裡要加強防範。朕已經著欽大將軍將京城附近的虎賁軍調了過來,你自己也當心點。”
“是,陛下。”裴若塵彎了彎腰,應聲道。
“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看看悠兒吧,別讓她再獨守空房了。”賀蘭淳揮手道。
“還有一
件事,”裴若塵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夏小侯爺與冷女王聯姻的事情,天朝這邊,在物資禮節上,按怎樣的排場算?世子級還是皇子級?”
“這是丞相你的職責,不必請教朕,你看著辦吧,事先徵求下夏侯的意見就行。”賀蘭淳淡淡道:“夏玉也算是歪打正著,朕倒沒想到,冷女王竟會看上他——對了,和他一同去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柳溪,聽說是夏侯的內侄。”
“柳溪……夏玉定居在冰國,只怕夏侯的侯爺爵位,會傳給這個內侄柳溪了,找時候命柳溪進宮,朕要考考他,稱稱他的斤兩。”賀蘭淳似有了倦意,說完這句話後,不禁打了一個呵欠,捂了捂嘴,又隨意地加了一句:“還有,皇后在你府上的事情,不要聲張,如果朝中還有第二個人知道,朕一定會追究你的責任。”
“是,臣先告退了。”裴若塵再次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