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椅子的,搖扇子的,大呼小叫的。
賀蘭淳也皺了皺眉,彎腰握則裴若蘭的手,低聲撫慰著。
賀蘭悠亦知道自己惹禍了,可她不是那種會自己認錯的人,在旁邊呆了呆,然後拽著容秀,一言不發地回府。
自然也沒有人敢攔她。
這便是方才的全部經過。
現在,賀蘭悠還在為容秀叫不平,容秀卻似根本未放在心上,平平靜靜的,只是有點蕭索。
兩人沉默下來,容秀向前走了一步,堪堪走到了窗戶邊。
她朝賀蘭雪的方向望了過去。
入眼的,是一片參差零落的枯木,即使開始吐芽了,卻依舊枯敗。
而在賀蘭雪眼裡,卻是容秀的一張特寫。
她眼波瀰漫的眸底,深深的哀愁。
賀蘭雪有點黯然:賀蘭淳不曾珍惜她,她這樣為賀蘭淳,甚至為了賀蘭淳捨棄了他們十多年的情感,到頭來,賀蘭淳卻不曾珍惜她。
賀蘭雪為容秀感到難過。
只是那難過,再也不能深入他的心底了,那是淺淺的劃跡,波過無痕。
……
……
……
……
“聽說,三哥回京了。”賀蘭悠在容秀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容秀的神色一震,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是嗎?”
“我不小心聽二哥說的,好像二哥的一個親信是三哥從前的故交,那親信向二哥報道說:三哥回京了,就在今晨。”賀蘭悠頓了頓,欲言又止了許久,終於吐出口:“阿秀,你還愛著三哥嗎?如果你愛他,就跟他走吧,別在這個宮裡待著了,這個宮,這個京城,越發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容秀的肩膀顫了顫,她始終沒有回答,她的聲音,也沒有絲毫改變。
只是,那張面對虛空,被賀蘭雪盡收眼底的臉,卻突然淚流滿面。
“我還能拿什麼去愛阿雪呢?”容秀輕聲呢喃道:“我還能如何去面對他?”
賀蘭悠沒有聽出她聲音的異狀,兀自回答:“三哥不會介意的。”賀蘭悠說:“三哥就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從前我做錯事,三哥也會責我罵我,可是事後,照樣對我很好。三哥和大哥可不同了,這一點,你和三哥認識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的脾氣?”
“知道。”容秀幽幽道:“我又怎會不知?”
只因為知道賀蘭雪的脾氣,知道他的不捨不棄,才可以,才可以如此對待他,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她以為,賀蘭雪是永遠不會拋卻她的,無論她做任何事情。
也因此,她不曾花心思去迎合他,久而久之,甚至無法去關注他。
直到賀蘭淳出現,直到賀蘭淳出現。
她的劫。
她已經做了選擇,而如今,她失去了所有。
賀蘭淳對她的壞,他對她的冷漠與猜疑,容秀不是不介意的,可是心底,卻又希望賀蘭淳對自己再差一點,那是懲罰,是她背叛阿雪的懲罰,這樣的境遇,才是她應得的。
那一日,賀蘭雪悲痛欲絕的眼神,成為了容秀永遠的夢靨。
“也正因為懂得阿雪,所以此生此世,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得好。”
賀蘭雪必然不會恨她,而她寧願賀蘭雪是恨著她的。
……
……
……
……
賀蘭悠站在容秀身後,有點不明所以,怔忪了半日,賀蘭悠忽而笑:“其實,我多多少少了解你的心情。”
容秀回頭,詫異地看著她。
賀蘭悠的目光幽幽地投向遠處的天空,輕聲道:“我也愛過一個人,如果可以,此生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