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隊伍,正是上次圍剿容秀,讓賀蘭雪破陣而入的隊伍。
可是以他們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上次賀蘭雪能夠隻身突破他們,不能不說僥倖峻。
炎寒並不是身居深宮的皇帝,他已然戎馬數年,征伐四方,只一眼,便能從他們的組織,他們的內息,他們的列隊中看出其中的實力。
可是,要召回自己的人,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門被闖入。
…鯽…
……
……
……
屋裡的人,同時轉過身,面向著踏進門口的幾位不速之客。
這次隨炎寒來的人並不多,那位老者尚留在客棧——他並不贊同此次行動,自然不想多管。炎寒身邊還有一名隨身侍衛,其餘四位,則於昨晚守在這裡,此刻,則奉命衝進屋裡,站在容秀與賀蘭雪面前。
“你們又是誰?”賀蘭雪幾乎氣若游絲了,他全身的重量都落在撐在桌沿的雙手上。
臉色慘白,唇幾已無色。
他原以為這四人是來幫容秀的,可是容秀也在同時問了同一句話,“你們是誰?”
容秀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朝賀蘭雪的方向退了一步。
清美的容貌,因為驚慌與愕然,花容失色。
在陡遇情況時,她還是會靠向賀蘭雪——賀蘭雪已經保護她太多次,她已習慣。
賀蘭雪立即意識到面前四位是不屬於任何一方的神秘人物,幾乎想也不想,便要伸手將容秀護到自己身後,可是右手剛剛挪起來,便因為氣力不穩,整個人朝前跌去。
他重新將手放到桌面上,人半伏著,眸子裡又是一陣自嘲。
她何需他的保護?
他已自身難保了,還能保護誰呢?
可能是因為方才劇烈的動作,被賀蘭雪強壓已久的忘憂草藥效,忽然鋪天蓋地襲來。
他一陣暈眩。
努力撐著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真的會全部忘記嗎?
賀蘭雪已經無法去追究面前四人的來歷,只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想到一個讓他無比沮喪也無比困惑的問題。
他可曾懂過容秀,可曾懂過大哥,可曾懂過二哥,可曾懂過裴若塵,可曾懂過易劍,可曾懂過身邊的任何一人?
他原以為自己明白他們想要的,原以為自己是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
原來不是。
賀蘭雪無以倫比的自信,終於,在種種不確定與懷疑中,崩潰坍塌。
他握緊記憶的手,卻發現手中空無一人,他們都是那麼複雜難測的存在。
除了伊人……
除了伊人!
伊人沒心沒肺的笑,竟莫名地成為他腦海裡最後的影像,然後,徹底陷入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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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必須馬上挾持容秀。”見賀蘭雪倒下,炎寒當機立斷,向伊人低聲吩咐一句‘呆在這裡’,然後躍身飛下。
炎寒的威信,在於他從不捨棄自己的屬下,即便只是炎宮最普通的四個侍衛,他也必須親自帶他們回去。
而他的貼身侍衛,則按照他的指令繼續呆在屋頂,保護伊人。
伊人本想跟著跳下去,卻被那侍衛壓住身體,動彈不得。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周的刀劍隨著炎寒的出現頓時湧動起來,包圍圈開始迅速縮小,炎寒跨入屋裡時,外面已經變成了一個鐵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