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我再不說話,霍佳就要趕我走了。
我便生硬地開始念我的開場白:“你的事情,我知道一點。”
“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冷笑,但是笑容裡很有些淒涼。
昔日驕傲跋扈的霍佳,現在落得躲在這麼個地方的下場。
忽然覺得人的境遇真的是三年河東三年河西,上一秒都說不好下一秒的事情。
我的開場白被她截胡,腦子又短路,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忽然站起來,走到了廚房:“你要不要喝一杯?”
“啊”我酒量不算好,聽說霍佳千杯不醉,估計我一杯酒倒。
我猶豫間,霍佳已經倒了兩杯酒向我走來,遞給我一杯。
我接過來,其實我沒有大下午喝酒的習慣。
霍佳一口就喝了大半杯,我不勝酒力,看著她直髮愣。
她也不勸我喝,只是一個人喝,一杯接著一杯。
我知道她鬱悶,但是照這樣的喝法再好的酒量也會喝掛。
“霍佳。”我開口,她冷冷地打斷我:“閉嘴。”
她態度惡劣,估計要不是因為桑時西,她就過來把我給掐死了。
她喝了小半瓶才正眼看我:“有話說有屁放。”
“我想問問當年的事情。”
“當年什麼事情?”
“華生的那件事。”
“幹嘛,你想知道什麼?想要從我的嘴裡聽到我當年害過桑旗,現在是我罪有應得,還是我沒害過桑旗,你能救我?”
“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樣?你到底有沒有聯合華生害桑旗?”
她把酒杯扔到一邊,乾脆抱著瓶子吹。
我敬她是條漢子,但是她喝醉了酒更沒辦法聊天了。
我把她的酒瓶搶過來:“當年到底是怎樣?你說清楚。”
“說清楚,能說的清楚麼?當年的事情,我都承認了,還怎麼說的清楚?”霍佳哈哈大笑:“當年只是裝逼,誰曉得桑旗會捲土重來?”
我看著霍佳笑的眼角的一滴淚水流下來,我一直覺得她蠻討厭的,現在也覺得她很討厭。
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霍佳說她裝逼,也就是說她壓根沒那個本事讓桑旗傾家蕩產,那,那個人是誰?
反正,就算霍佳不是主謀,她也跑不脫。
我問了半天都沒問出名堂,而且霍佳成功地把自己喝醉了。
不過,她還算有酒品,就算喝掛了也不會嚎啕大哭,而是不停地傻笑。
她笑的我毛骨悚然,我覺得我今天來錯了,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無奈地給桑時西打電話,說霍佳喝多了怎麼辦,他在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我現在趕不過來,你陪她一會,等她清醒一點了再離開。”
我掛了電話,愁眉苦臉地看著半躺在沙發上一直在傻笑的霍佳,她笑的跟朵大麗菊似的。
這房子沒裝修,所以沒暖氣沒空調,雖然是初夏,但是房子裡陰冷的很。
我站在霍佳面前,想想還是把她弄進房間裡,讓她睡一覺得了。
我彎腰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讓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摟著她的腰吃力地往樓上走。
她晃晃悠悠的很不配合,剛走到樓梯口就站住了,扶著扶手不肯往上走,我扯了半天她都不動。
“大姐。”我氣喘如牛,本來就缺乏運動,稍微動一下就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你賴在這裡不動也不是個辦法。”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真怕她忽然獸性大發去廚房找把刀把我給砍死了。
我被她看的毛毛的,小腿肚子直轉筋。
算了,我決定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