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生命危險?當時是死了還是活著?”
“一息尚存。”
我軟軟地癱倒,他們把我放在擔架上,然後將我抬上救護車。
我神志清楚身上也不太痛,我應該沒有受傷太嚴重。
因為桑太太和盛嫣嫣阻擋了我車子的衝擊力,而安全氣囊又保護了我。
我被送進急診室,急診室裡面拉著簾子,簾子後面很可能就是桑太太和盛嫣嫣。
我沒什麼大礙,護士和醫生都在為了桑太太和盛嫣嫣奔走。
“血袋…血袋…”
“血漿…血漿…”
“那個女孩的腿好像是斷了,骨頭已經碎成了渣渣,怎麼辦,是截肢還是暫時保留?”
“這位太太沒有了呼吸,快點,快點過來進行電擊!”
醫生護士混亂的叫喊聲,我聞著刺鼻的血腥味覺得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多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夢…
我希望我暈過去了,但是我很清醒。
醫生檢查我說我只是頭部受到了一些撞擊,軟組織有些損傷,然後我坐著輪椅被推出去。
穀雨向我衝過來緊緊地抱住我:“小瘋子,你嚇死我了,怎麼會出車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嗓子是啞的腦子是混亂的,手指是冰涼的。
我前面有一個黑影,我抬起頭是桑旗,他滿眼的血絲一臉的焦灼。
他蹲下來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裡:“別怕,夏至,沒事了…”
他還在安慰我,如果他知道我幹了什麼的話,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安慰我嗎?
我發著抖,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得停不下來,我啞著嗓子跟穀雨說:“你送我去病房,我只要你一個人…”
然後我就埋著頭,我不知道穀雨在跟桑旗說什麼。
有人推著我往病房走,然後醫生和穀雨扶上床,我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頭頂,穀雨在我的腦袋頂上叨叨。
“你一個晚上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都快急瘋了,他聽到了你出車禍的訊息之後臉色白的像一張紙,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害怕的時候。現在桑旗的公司出了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給他添亂了!”
我雖然很不想聽穀雨跟我說任何話,但是我也從她的話音裡聽出來她好像並不知道我開車撞了誰。
我將被子從我的臉上掀開,看著穀雨一字一句地跟她說:“我開車撞了人,我撞傷了桑太太和盛嫣嫣!”
穀雨的臉立刻變得煞白:“你說什麼?”
“我有可能會把桑太太給撞死,剛才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尖叫,心裡的水身體裡的水爭先恐後地從我的眼睛裡流出來。
我發瘋發狂失控地尖叫,我急需要宣洩,我急需要發洩,我恨不得一頭撞死的人是我。
我為什麼要深更半夜開車去找桑太太?
我為什麼要問桑時西要車,為什麼?
我真的是禍水,我是桑旗身邊的禍水。
我要拿走他所有的一切…
有一個人從外面衝了進來緊緊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