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雅愣了下:「都說了,沒問清楚你不能急著給小琴亂扣帽子,冤枉了人你就犯大錯誤了。小琴,要不你和她說清楚,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唐小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看著穆桂蘭的眼睛問:「我和段巖在哪兒做什麼你看見了?」
穆桂蘭咬了下唇,不情願地說:「沒有,但有人看到……」
「我只問你。」
「沒有。
穆桂蘭臉上沒了血色,手握成拳又鬆開,悶聲道。
唐小琴昂首向前走了兩步,清甜嬌脆的聲音裡透出幾分好笑:「那你又憑什麼讓我告訴你——我和段巖做了什麼?你誰啊?管那麼寬,白水村歸你管嗎?」
在場的人全都被唐小琴的咄咄逼人嚇了一跳,尤其那雙黑眸綻放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她直白的質問就連元清雅臉都發熱,更別說和靶子一樣的穆桂蘭,更是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還不算完,唐小琴把籃子交給張妮,二話不說拽著穆桂蘭的胳膊就走,經過羅五奶家的土牆,她還笑了一聲:「五奶奶熱鬧好看嗎?大太陽曬,小心熱著了。」
張妮頭回見好友這麼有氣性,好奇她要做什麼,邁開腿飛奔回屋將魚放在後屋空地上趕忙追過去。
五奶奶正是嘴碎婆子裡的一員,哪怕她們已經走出很遠了還伸長脖子不住張望。
湊熱鬧跟來的唐小霞疑惑地說了句:「這不是去段巖家的路嗎?」
其餘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穆桂蘭當下嚇得連魂都快丟了,縮著肩膀,咬著牙,兩腳抵著地面,拼盡全力掙扎,哆哆嗦嗦地告饒:「我和你道歉,我不該聽風就是雨,我不敢了,你放開我行不行?」
兩人在力氣上較勁,她使力氣掙,唐小琴便像鐵鉗一樣鎖死她的手腕。
唐小琴到底瘦弱有點落下風,好在張妮力氣大,一掌拍在穆桂蘭背上,整個人都收不住踉踉蹌蹌地往前栽,要不是元清雅拽了一把少不了臉蹭著地撞成個大花臉。
張妮也後怕地吐了吐舌:「力氣沒收住,不能怪我。」說著那隻作惡的手搭在穆桂蘭的肩上,押犯人似的推人往段家走,不給半點商量的餘地。
元清雅還不死心在旁邊勸唐小琴:「大家從小一起長大,認識這麼多年,鬧難看了對誰都不好,她也知道錯了,小琴你……」
唐小琴笑得溫和淡然:「清雅姐,我先前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害我受傷我可以不計較,這才過了多久……你再和我說這種話,我可不敢相信。」
段巖家是全村唯一緊靠山的人家,從長巷裡出去一眼就能看到。
竹子圍成的院牆,木板支起來的花架上擺放著幾盆叫不上名字的花,長勢茂盛的香椿樹下坐著兩個婦人聊天,掀開竹簾從屋裡出來的正是段巖,一抹銀光閃過,徑直往院子外面走來。
「穆桂蘭,你真喜歡段巖?他媽把藥當飯吃,還有個弟弟屁點大,家裡全靠他一個人撐,我還是頭次見有人心甘情願陪著吃苦受罪的。為了那張臉?」
穆桂蘭痴傻了一般呆呆地走著,鞋底蹭著地面,跟老太太似的。
段巖看到她們幾個,皺了下眉,將飯盒遞給唐小琴:「本來要給你送過去,既然遇上了,還給你,洗過了。」
他眼睛裡那隻手指骨修長面板白皙,不緊不慢地從他手裡接過飯盒,像天上的太陽一樣刺目。
「有事?」
這話明顯是問唐小琴的。
元清雅心裡那根繃著的弦發出一聲嗡響後斷了。
心跳亂了節奏,什麼都顧不上了,飽含不甘無奈又焦急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不住轉動,元清雅盯著唐小琴的唇,就在啟動的那刻搶先說出:「小琴,我們聊聊?」
唐小琴勾了勾唇:「清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