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濤摁電話鍵的聲音,過了一會,我感覺到床塌下去一塊,我猜是古子濤坐了下來,心想我都成這樣了!難不成他還真要罵我不成接著思維立馬又跳躍到另一檔,他會怎麼罵我罵我貪財,為了五萬塊就讓他丟了面子然後把一堆錢砸在我面前……那我是接還是不接這個錢?
想著想著自己就有些糊塗了!這時候後背被什麼撐住,一股力量溫柔的將我扶了起來,接著嘴裡就被人灌入了溫熱的液體,我虛弱的張開眼睛,一時驚訝,竟把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
古子濤把我放在他胸膛上,騰出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見我不咳嗽了!又把沒喝完的半杯水湊到我嘴邊。
我沒敢張嘴,弱弱的想往後退,但是我現在是在他懷裡,再退也是在他懷裡……
我不敢再動了,鼻子裡全是他襯衫裡的味道,不像哪個什麼彥少,古子濤從來不噴香水,因而他身上就和當年一樣,隱隱的透著陽光的味道,儘管這味道和他本人並不相符,不過我也不覺得奇怪,就像現在一樣,古子濤正在溫柔且細心的照顧著我,但是他臉上眼中並沒有一絲溫度,明明手上的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假如我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我一定會深信照顧我的人對我愛之入骨。
對於我沒有喝水古子濤顯然很不高興,他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我最近才發現,其實古子濤真正不開心了是皺眉頭,我曾看見過婆婆也皺眉頭,大概這習慣是遺傳她的了。
他將水杯貼在我唇上,靜靜地等著我張開嘴巴,我試著躲了一下,那水杯立馬就貼了上來,我不喝他也不逼我,但是絕不會把水杯撤離我唇外一厘米的地方,我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認命的低頭啄了口水。然後含著水抬頭看著他:這樣行了吧!
他光潔的下巴就這樣落入了我的眼簾,長鬍子的地方被刮的乾乾淨淨,隱隱透著蘭青色,我記得剛進高中的時候,我和他和林岑還有嶽蓯卿,三個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我把收藏的小骰子拿出來,大家把餅乾盒裡的餅乾全都吃下去,連餅乾屑都沒有來得及擦乾淨,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擲骰子。我從來都是運氣最好的一個,但是還是中了標,嶽蓯卿眯著眼睛問我“你覺得古子濤哪點長得最好?”
林岑本來高興拍著手,聽完卻僵了一下。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古子濤和林岑之間的青梅竹馬,也沒有往深了去想,天真無邪的把心底的想法拿了出來:“下巴”
我接著道“下巴長得最好,古子濤,以後你要是長鬍子了!記得把他刮乾淨點,這麼好看的下巴要是被黑乎乎的鬍子毀了就太可惜了。”
古子濤側過臉去,短髮下的耳根子暴露了出來,紅得跟番茄似的,我至今還記得。
現在想想,大概那時候嶽蓯卿就開始在暗算我了,他們三個人一起長大,又怎麼會不知道林岑愛慕著古子濤
想著我心底就無限唏噓,不自覺的抬起手捏住古子濤的下巴,惆悵的問道“你這下巴怎麼就長得這樣好”
想想又摸摸自己的,並不想他那樣稜闊分明,像被刀削過一樣,我的下巴線平緩而圓滑,人家說面由心生,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理,身邊的人都說我處事圓滑,而古子濤,光面容來看就是那種雕塑性的,不言苟笑,對事對人嚴肅冷漠,一點也不和藹可親。
“大概是小的時候愛摔倒摔出模型來了!”許久他在我頭頂說道。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起了魯迅那句,“年輕的時候再黑暗裡走得多了,就把鼻子碰扁了
明明是兩個相似的句子,給人的感覺卻南轅北轍,古子濤複製過來的怎麼聽怎麼有種惡趣味。
我咯咯的笑著,抬頭看他,才發現他早已面色通紅,可眼裡全都是明媚的笑意,我很少看見這樣的古子濤。
目光接觸的一瞬間,他像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