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女婿說的,從來饑荒不會餓死漁民,因為有的魚吃啊。所以咱們只要到了海邊,那就能活下去。”
“說的也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咱們要是真的能靠海里的魚活命下來,那真的得好好感謝一下龍王爺保佑呢。到時候,咱們該殺雞宰羊,奉上五穀,好好祭拜呀!”
“那是那是。”寧父不知道馬大麻子跟他說這些做什麼,打著哈哈隨口應著。
“他大叔,等這場災難過去了,你有什麼打算?”
寧父笑了笑,道:“回去接著種地啊。還能有什麼打算。”
“種地?那多辛苦。怎麼不買些田地租給別人種,自己坐著吃租子,那才舒坦呢。現在田產這麼便宜,隨便買多少都行啊。”
“說的也是,我就買了一些田產。應該夠我吃租子的了。”上次他跟二兒子兩個人把女婿古葉舟當作嫁妝的價值五十貫的糧食拿去換了田產,兩個一人帶了一半的田契,結果他們跟著衝擊衙門搶賑災孃的災民一起衝進衙門,二兒子被官兵射死了,他去認領屍體,發現兒子身上帶著的田契都不見了。損失了一半。
馬大麻子道:“這田產怎麼會覺得夠呢?當然是越多越好。有的大戶人家,那田產。嘿嘿,就是騎馬跑上三天三夜,也跑不出他家田產去。那才叫真正的富豪呢。”
這番話,說得寧父無限嚮往,不僅咂吧了一下嘴,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一看他這副表情。馬大麻子知道有門,不由喜上眉梢,道:“現在,田價跌得是一塌糊塗,一個饅頭便可以換一畝地,只要有糧食,現在可真是發家致富的絕好時機。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你說看對不?”
“對倒是對,只是,走的時候我女婿提醒過我,說現在是活命要緊,一切都是為了活命,不讓我去想買田產啥的,也不准我用饅頭換田產。”
馬大麻子著急了,低聲道:“你女婿懂個屁!他一個讀書人。只會傻乎乎讀書,哪裡懂得什麼莊稼的事情?咱們莊稼人,沒有田地,還算什麼莊稼人?那些做生意的,坐吃山空,賺點蠅頭小利,虧本起來。血本無歸,怎麼比得上咱們有田產的旱澇保收?所以呀,只要手裡有田產,那可就高枕無憂了!”
寧父聽得頻頻點頭。有些沮喪地說道:“是這個道理,可是,咱們已經走出這麼遠了,總不能在這裡買吧?那也不方便租出去啊。”
“那當然,落葉歸根,只要災難一過,咱們怎麼都得回咱們的公鵝寨的。要買自然得買咱們那裡的田產。”
“對對,希望災難早點過去,回去了就買。”
“那就來不及了!”馬大麻子扼腕道,“你想想,災難都已經過去了,你能想到買田產,別人怎麼會想不到?所以啊,要買就得趁現在!”
“現在?現在到哪裡買去啊?”
“找我買啊,實話跟你說吧,這次我是著實花了血本,買下了很多田產,都是上好的水田,一畝田產當時我可是花了差不多一斗米買的。為了買這些田產,我的口糧都花光了。值了老錢了。咱們是鄉里鄉親的,一個村子過了幾十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想買,我就賣些給你,如何?”
說罷,馬大麻子從懷裡摸出一疊田契,遞給寧父,道:“這些就是我們村的最好的水田,賣給你了,一畝田換你一個饅頭,怎麼樣?——當時我買這些田的時候,那可是花了一斗米才換到的。一斗米,要是換成麵粉做成饅頭,可以做六七十個呢。我只換你一個,你可是佔了大便宜了。”
寧父愣了一下,搖搖頭:“馬老爺,我的饅頭也不多,我女婿說了,這些饅頭要緊著吃,不能拿去換東西的。”
“都說了你女婿不懂的,他知道什麼?你現在不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那也沒關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