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祖母什麼也沒有說。母親卻找了我去說話。母親還誇我,說我是個好世子。。。。。。”
“是嗎?”他想把十一娘說的話都告訴陶媽媽,正說得起勁,卻被陶媽媽一聲笑打斷了,然後答非所
問地道,“四少爺還小,有些事不懂。如今家裡是四夫人把持著,杜媽媽也好,喜兒也好,都要到她手下討
口飯吃。我卻不一樣。我是你孃親的陪房,吃的是你孃親的陪嫁,穿的是你孃親的賞賜,有些話,自然也只
有我能說了。”
這話題轉得太快,又不通暢,徐嗣諄一時有些發愣。
陶媽媽見了笑道:“哥兒只需記得,陶媽媽赤膽忠心,只對哥兒說真話就是了。”
徐嗣諄想起逝世孃親的叮囑,有些困惑地點了點頭。
陶媽媽就笑著站起身來,道:“哥兒快去玩去吧!我也該回去了。到了給大姑奶奶上香的時候了。”
徐嗣諄點了點頭,努力地想著那個日漸褪色的影子,沒有了嬉鬧之心。
站在涼亭外的喜兒望著陶媽媽漸行漸遠的身影,回頭看了一眼徐嗣諄。
第二天去上學,徐嗣儉眉飛色舞地講著和幾個表哥去踏青遇到翰林院韓大學士攜妓遊玩之事,趙先生
笑著說他說話尖酸,跟徐嗣勤、徐嗣儉、徐嗣諄和徐嗣誡四兄弟講起《幼學》裡的人事來。
徐嗣勤和徐嗣儉不免有些訕訕然,徐嗣諄和徐嗣誡則聽得有些糊里糊塗。
趙先生在心裡嘆氣。
學問也好,做人也好,要循序漸進,這樣拔苗助長,效果肯定不佳。
前思想後,讓小廝跟琥珀去說:“這幾天正講著幼學,只是四少爺和五少爺年紀太小,怕是難以吃透
其中的精髓。”
十一娘想了想,看著徐嗣諄要下學了,把幾個剛進院當差的小丫鬟叫進來做遊戲,讓她們隔著
三、四尺的距離站了,琥珀悄悄對站在左邊的第一個小丫鬟說句話,然後讓那小丫鬟再悄悄告訴緊挨著她的
小丫鬟,這樣傳到右邊第一個丫鬟時,大聲說出來她聽見的是句什麼話,然後再讓左邊第一個丫鬟說出琥珀
告訴她的是句什麼話。
琥珀的話自然被傳得面目全非。
幾個小丫鬟忍得難受,個個表情怪異。
徐嗣諄,徐嗣誡下了學。
看著不由奇怪。
琥珀就笑盈盈地講給他們聽。
徐嗣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把括傳變了?”
十一娘就等著他這句話,笑著攬了徐嗣誡:“要是不相信,諄哥兒試試。
徐嗣諄自告奮勇地站在了左邊的第一個。
結果當然不言而喻。
他笑得不行,道:“都是這些小丫鬟不知道說話。”
十一娘笑著把琥珀、綠雲幾個都叫來,大家一個起做這個遊戲。
最後話還是被傳變了。
琥珀和綠雲不比幾個小丫鬟,笑成了一團。
徐嗣諄也笑著揉著肚子倒在了十一孃的懷裡,嚇得琥珀幾個
忙把他拉起來:“我的爺,仔細夫人的身子骨,可輕不起您這樣一撞。”
他抹著笑出來的眼淚直點頭。
十一娘就訓斥幾個小丫鬟,不可口舌生非,不可以訛傳訛。
徐嗣諄聽著跳了起來,忍到十一娘說完話,幾個小丫鬟退了下去,這才興奮地道:“我知道趙先生說
的是什麼意思了。話就是這樣被傳變的,所以‘謠言止於智者’。”
十一娘趁機笑道:“所以聰明的人決不會聽到風吹草動就急著下結論。”
徐嗣諄重重地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