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的眉心,千鈞一髮之間,才趕來的周少銘慌忙拔出腰間劍鞘,直直向那尖刀彈去:“阿珂閉眼——!”
“叮——”只聽金屬相撞,迸發出刺目火花,那尖刀在空中打轉,秒秒間改往地下旋落。
長臂將女人腰身一攬,牢牢護進了溫熱的胸膛,沉聲嗔怒:“下次再衝動行事,莫怪我再次罰你!”
那武將修偉,語氣動作間好不溫柔霸道。
李燕何眼中頓生出妒意……該死個司馬恆,這分明是要將阿珂殺死,好讓自己死了心與他聯手對抗。
然而誰人敢動小不歸,他便是活膩了!
手中長劍在空中一橫,震出全身的內力,竟是往司馬恆的心口疾速逼去。
司馬楠早有準備,李燕何是他多年培養的左右手,他幹了多少的壞事、殺過多少的人,李燕何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倘若自己要死,他必要讓李燕何先死一步,斷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因看穿李燕何內力耗損,忽從袖中彈出鋼針幾枚。那鋼針力道迅猛,頂端纏繞毒蟲,毒蟲好似長了眼睛,最是喜愛吸附天青門的薰香迷藥,只須一枚扎近李燕何常年浸泡藥草的身子,便能夠讓他必死無疑。
然而李燕何內力既已耗損,必沒有心力再將那鋼針全部躲閃。
該死的,李燕何赫然彈開玉骨折扇閃躲。
可惜即便他姿勢矯健,即便那抹妖冶的白狐毛披風在天壇上如鬼魅般移動,內行人分明看出,他的步履間虛浮,應對乏力。
阿珂咬著唇,定定地看了周少銘一眼,拽著他的手,只是不說話。
周少銘心中一痛,用力將阿珂攬了一攬:“你下去。”
阿珂不肯。
周少銘的眼神瞬時黯淡,曉得她還是不信任自己。便再不多說什麼,撩開一娓墨色長袍騰空而起,大掌在那吃力閃躲的絕色少年脊背上用力一震。
“唔——”李燕何措手不及,瞬間被彈出幾丈之外。
阿珂絕望驚呼:“周少銘,你竟然是去殺他?!”
李燕何清瘦身型整個兒撲向玉石地面,摔得狼狽,自來不羈的男兒,只覺得面子頃刻殆盡。費力撐著手臂想要反擊,卻發現丹田空乏,再無了內力……功夫竟已被廢,呵,遁回了原形嚒?
那傾城容顏上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淒厲,拭了拭嘴角的一縷鮮紅:“姓周的,趁人之危背後傷人,你,果然卑鄙~!”
“哼。”周少銘淡掃了李燕何一眼,眉宇間的冷肅更甚,懶得多言。修長雙腿又捲起地上的一席金毯,在空中赫然一揚。那金毯便如青衣伶人的水袖一般旋成一簇花團,將鋼針蜷進花心,瞬間掩埋不見。
“周少銘你混……”阿珂才要痛斥,剩下的話一瞬間將將嚥了回去。
那般一個孤傲的男人,為了自己竟甘願忽略情敵的仇,反去救下李燕何的性命,她卻還是傷他、不信任他。
“對不起。”阿珂癟著嘴,眼眶紅紅的。這次一定傷了周少銘足夠深……完蛋了,晚上回去,該拿什麼臉面再去面對他。
周少銘驀然凝了阿珂一眼,早已將她的心思拆穿。精緻嘴角悄悄捺下一抹玄弧,卻並不搭理她說話。
只從袖中掏出一瓶傷藥扔向李燕何,撩開袍子轉了身便走:“若非她捨不得你死,我捨不得她傷心,斷不會無聊去救你性命。”
他們終究是水火不容的,為著一個女人。
一個為著女人,要殺。
一個為著女人,卻救。
李燕何低頭,這才看到身下被震斷的一隻毒蟲。從來冷硬無情的心尖忽然酸楚,一片死水迅速漾開……終於曉得自己為何一敗塗地。
……
一眾的暗衛見主上頻頻受挫,迴天無力,幾番打鬥之下便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