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南青簫狠瞪他一眼。
“他們……他們說你是盜商。”南青簫抿一口茶,轉頭看向另一邊,讓駱叔時看不見他的臉色。
“他們不是一直在說?”而且都說了幾十年了,他這個當事人現在聽到這種略帶貶低的稱呼都不生氣了,青簫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生氣呢?看不見南青簫的臉色,駱叔時抻著脖子探頭瞅了瞅,就看見南青簫因為尷尬而繃緊的嘴角。
青簫明知道這不能構成理由卻還是生氣了?駱叔時想了想,突然就明白了。若是天樞他們在場,或者南青簫正面對著駱叔時,那一定會被駱叔時臉上的傻笑給嚇到。
“沒關係,別生氣。”盜商這個稱呼讓那些人叫了又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對海運商實力的稱讚,是他們因無法企及而心生嫉妒,有什麼好生氣的?不服的就想辦法超過他們啊!
“怎麼可能不生氣!”“啪”的一聲,南青簫將被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瞪著眼睛氣呼呼地看著駱叔時,“咱們偷他們的了還是搶他們的了,憑什麼一天天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啊?自己有點本事也行,沒本事亂吠什麼?”
得,更生氣了。駱叔時無辜地眨眨眼,抹了把臉上的口水,滿眼笑意地給南青簫倒了杯茶。
“別生氣,他們也只是怕、只是嫉妒而已。”
“我知道。”南青簫抓起茶杯就是一口牛飲,“我只是生氣。”
“知道還生什麼氣?彆氣壞了自己。”南青簫為他生氣他很高興,但氣壞了他就要心疼了,適可而止,“關於工錢的事情,他們怎麼說的?”這才是駱叔時會讓南青簫去白象湖走一趟的原因。
“沒給他們機會說。”南青簫撇撇嘴,“不過讓他們說了又能怎麼樣?你還指望他們能心甘情願地割肉嗎?”
“但這樣一來,南家就要樹敵不少了。”駱叔時不可能一直呆在南家,他走的時候自然也會帶上南青簫,南家到時候就只剩下那對兄妹,駱叔時擔心他們應付不來。
他出現在南家只是為了青簫,但終究是自己花費了心血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這裡是青簫花費了大量經歷的地方,雖然不是青簫的本意,但南家現在確實是在青簫手上成長起來,這一次的年宴獻酒若是成功了,難南家很可能就會成為御用酒商,這無疑是南家從未到達過的輝煌,若是因為安排不周而毀於一旦,青簫定會傷心。
“那也是你的敵人。”言外之意就是這事兒由駱叔時負責。
“是是,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駱叔時搖頭輕笑一聲。
“不過我覺得沒那麼嚴重。”想了想,南青簫再度開口,“高邑城中一直以來只有李家獨大,雖然有個南家,但南家在酒商中的地位也只是因為家族歷史悠久,再加上南風溫吞,因此有也等於沒有。偏巧李家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仗著皇親的身份自覺高人一等,這種情況下,我覺得諸家都對李家都已積怨頗深。如果南家在這個時候強勢崛起,有南家與李家對抗,諸家又多了一個依附的選擇,我想他們不會那麼蠢的。”
“你確定你不是在為自己的魯莽找藉口?”南青簫說的有道理,但是看見南青簫那得意的小樣子,駱叔時就忍不住逗他。
“……我就那麼愚蠢?”南青簫不滿地挑眉。
“我倒寧願你蠢一點兒了。”駱叔時輕笑。他倒寧願南青簫愚笨一些,看不透這些事情,看不透便能遠離。
“我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南青簫撇撇嘴,“對了,封洛在宅子裡?修竹也搬過去了?”
之前駱叔時在高邑城買了兩處緊挨著的宅邸,打通了作為兩人的居所,但後來因為忙著酒賽,兩人就又搬回了南府,那兩處宅子就變成了天樞幾個人的根據地,南青簫才聽說封洛和修竹也搬了過去。怪不得這兩天這麼清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