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對你太好了。」
盛從枝故意反問,「對我好不好麼?」
傅延嘖嘖薄唇,拉開椅子坐下,再拿起一支筆繼續調著顏料,「你回來之前,他是顧家對外的形象代表,還參加過去年的一檔保護非遺類文化節目,如果你沒有回來,就算他不是傳承人,他的地位也無人可及。顧老夫人器重他,顧家所有人都尊敬他,他自己確實也有才華和能力。但現在你回來了,還這麼快就被顧老夫人選中定位傳承人,如果真的這麼快就接受你,還對你各種友好……」
他低聲一笑,「恐怕聖人也難做到吧。」
盛從枝說,「其實他對我也沒那麼好。」
傅延:「哦?」
於是盛從枝將上次瓷盤被碎的事情講了一遍,「雖然石叔當時說是張保不小心弄碎的,張保也得到了懲罰,被外婆開除,但我知道,夥計們做事怎麼敢不問店長的意見?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傅延:「顧老夫人看出來沒有?」
盛從枝:「外婆心裡跟明鏡似的,畢竟石叔現在是小姨的老公,也是她的女婿,沒有想將事情弄的太難看,只是做了口頭警告。」
傅延笑了,「那看來警告沒什麼用啊。」
盛從枝點頭。
昨天到現在,她把所有事情都縷了一遍。
溫錦心吃晚餐和去醫院時一直都在,就算和沈耀文有私心,也不可能推親生女兒出來。
而石頤鳴這段時間剛好出差,好像也不認識徐靈晚,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看似沒有任何的嫌疑,往往極大機率就是唯一的可能。
等傅延又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盛從枝已經看半天了,終於忍不住來到跟前,一把搶下他手裡的毛筆,「你別再浪費了!」
傅延:…………
盛從枝直接坐下,「你還不回去嗎?」
目的也達到了,總不至於還要在這裡陪她吧?
誰知傅延真的問她,「我留下來陪你不好麼?」
「不好。」盛從枝將瓷盤工工整整放在面前的棉布上,再拉開桌面的收納櫃,從裡面找出一個髮圈,「你在這裡會影響我做事。」
「那我不說話了。」傅延直接起身,來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我就坐這裡曬太陽行了吧,你做你的,晚上再一起回家。」
盛從枝抿抿唇瓣。
算了。
就這樣吧。
她紮好丸子頭,再穿上圍裙,開始專心致志的描繪廣彩圖案。
而傅延就這麼靠坐在沙發上,隨手拿過一旁小茶几上的畫冊,開始翻閱。
房間裡恢復安靜。
大約過了10分鐘,傅延抬頭。
落地窗外,午後的春日陽光懶洋洋的投射進來,剛好在工作臺灑下大片金色的光芒。
而盛從枝微低著頭,目光專注,細白手指握著毛筆正在認真的描繪著……
「咔嚓」一聲。
盛從枝思緒被打斷。
抬頭,果然看到傅延不知何時掏出手機。
???
某人臉上毫無愧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盛從枝呵呵,「我沒想管你,但你能不能把聲音關了。」
傅延:「ok!」
盛從枝收回視線,繼續工作。
至於傅延。
他拍了好幾張照片,最後精挑細選了三張,直接開啟微博就發了上去,【陪老婆來學廣彩。】
距離上次發微博還是情人節,當時春節剛過,兩人約會
了一整天,最後將燭光晚餐的照片發上微博營業。
這次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