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進來。”
再說鄧婕妤難得地親臨廚房,看著宮人們照著她精心擬製的選單忙活,沒多久,一個宮女進來稟報說,長安公主乘坐車攆出了秋宜宮。安安的車攆怎麼突然出了秋宜宮?這個時候,她要去哪?
鄧婕妤還在疑惑,又一個宮女進來,稟報說,有幾位御醫正聚在聽泉院外。御醫又來做什麼?突然想起此時剛好是長安用藥的時辰,心頭直覺不好,急急忙忙地來到聽泉院,正好跟在幾位御醫後面進了院子。
遠遠看見青竹跌坐在地,神色委頓。一臉絕望,鄧婕妤的心頓時突突直跳,臉色瞬間慘白,一個站立不穩,幾近栽倒在地。幸好紫竹及時扶住了她。
“主子,青竹她。。。”紫竹也看到了青竹此時的摸樣,萬分不解,青竹她怎麼一副等死了樣子?她犯了什麼事?
突然又見前面的鄧婕妤似要栽倒,趕緊伸手扶住,低聲道:“主子,您怎麼了?”
扶著紫竹的手臂。鄧婕妤彷彿有了點力氣,心道:不能慌,不能亂。。。說不定只是青竹不小心衝撞了皇上,而不是藥劑的事情呢?
鄧婕妤穩了穩心神,焦急地走到皇上身邊,道:“皇上,青竹她。。。皇上,看在青竹從小與臣妾一同長大的情分上,看在青竹照看安安有功的情分上,若是青竹衝撞了您,臣妾懇請您從輕發落。。。”
皇上看也不看鄧婕妤一眼,冷哼一聲,揮手進了聽泉院的正廳。他的身後,一個青衣人提著青竹,另外幾個小太監捧著從青竹身上搜出來的零零碎碎,以及三位鬍子發白的御醫和鄧婕妤等人,也跟著進了大廳。
“三位御醫都是關注公主病情的老人了,朕問你們,若是這麼大劑量的雷公藤粉末用下去,公主將會怎樣?”皇上在主位上坐下,望著三位御醫問道。
那帶著白紙包的青衣人聞言,將手中的紙包小心地開啟,給三個御醫過目。
“這。。。”看了紙包中的藥粉,三位御醫都是臉色一白。他們長年與藥材藥粉打交道,根本就無需工具,但用目測,就能看出這藥粉的分量!
而作為常年對公主身體狀況負責的三位御醫,公主用的是什麼藥方,藥方中此種粉末的藥量是多少,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皇上。。。”一個看似年紀最大的御醫拱手道:“皇上,這份雷公藤粉末,約為四分之三錢,足足比藥方上的四分之一錢多了半錢!若是用這種劑量配成的藥湯給公主用下去。。。”
“說!”
“是。若是這種藥湯給公主用下去,以公主此刻的身體狀況,雖不會致命,但恐怕公主要臥床三年。。。”
老御醫的話還沒落音,只見鄧婕妤伸手抓過桌子上的一個藍釉瓷杯。衝著青竹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那力道,若是真被她砸中,青竹恐怕會命喪當場!只聽她口中大叫道:“青竹!你這個賤婢,竟然毒害安安!”
好在擒住青竹的青衣人站裡的位置離青竹並不遠,這麼短的距離之下,用手抓已經來不及,他只好飛起一腳,將她瓷杯稍稍踢偏了方向,“砰”的一聲,在青石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鄧菡!”皇上厲呵一聲。這麼個杯子砸下去,是想將人砸死麼!
他不曾想到的是,此刻在鄧婕妤心中,真的是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這青竹沒有開口之前死掉!
說什麼也不能讓青竹將自己供出來!謀害親生女兒!天啊,自己怎麼會這麼殘忍?
此刻鄧婕妤雙目赤紅,怒髮衝冠,彷彿沒有聽到皇上的厲呵,發瘋一般地衝向坐在地上的青竹,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尖叫道:“你個賤婢,竟然謀害安安!你怎麼不去死!我要讓你碎屍萬段!。。。”
青竹聽見鄧婕妤怨毒“死”咒,灰暗絕望的瞳孔中有了點焦距,她看見鄧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