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時機還未到。”
“此話怎講?”
“劉裕在九月行船大河,當然不是想馬上到洛陽,從青州到洛陽沿途要經過濟陰、濮陽、縈陽、河南等郡。要攻陷這些郡城頗為不易,最重要地是北方鮮卑拓拔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劉裕從自己的身邊經過前往洛陽。上次北伐青州時,姚興對慕容就施以援手,同樣鮮卑拓拔豈能容忍劉裕通行大河?”
梁津眉頭微微皺起,道:“鮮卑拓拔鐵騎比南燕猶有過之,若是他們沿途追趕劉裕船隊,劉裕恐怕會不勝其擾。//想要到達洛陽可能要花很長時間,要是頓兵堅城之下,南方之人不耐北戰,此事可能會凶多吉少?你該不是想坐等劉裕退敗吧?”
一旁聽著兩人說話地司馬南琴笑道:“梁大哥請放心,此事絕對不會生。劉裕雖然行船緩慢,但是還不致於被拓拔胡騎騷擾至班師回朝。”
梁津詫異地看了司馬南琴一眼,問道:“郡主為何這麼肯定劉裕不會被拓拔胡騎騷擾?”
“年初,劉裕約我們湘州一同北伐的時候,何越已經派人封了三百張中型弩箭機送往建康。所以鮮卑拓拔要麼不派人來騷擾,要來肯定吃敗仗。”
“三百張中型弩箭機?”梁津看了何越一眼道:“你倒是大出手。”
何越笑道:“氐人的秦國地理獨特,若是我們能夠佔據關中、洛陽,不僅士氣大振而且在地理上就不再屈於弱勢,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以往的技術現在不拿出來使用更待何時,況且劉裕要事班師回朝,等秦國內部穩定,那時要北伐難上加難。我不止封了三百張中型弩箭機,而且還將水戰之法告知了劉裕,我們現在就坐等劉裕兵逼洛陽城。”
梁津恍然,道:“原來你是要等劉裕兵逼洛陽,好讓洛陽城的兵力盡數聚集沿河一帶,然後攻襲洛南從南方破城。”
“不錯,洛陽城自古以來便是大郡,屢次成為國都,城高牆厚,沒有特殊手段即使圍困洛陽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得了的。劉裕趁現在十月逼近洛陽,上凍之前必然在洛陽附近尋找落腳之地,等明年春暖之時再圍困洛陽城。我們現在要是襲破洛南郡,還要在北方冒嚴寒等待,雖然士卒可能沒有多大問題但是滇馬肯定不行。”
梁津點點頭,“從洛南到洛陽相距三百里之遙,沿路到處都是山地,騎兵必須使用滇馬才行。步兵的話如果坐船沿洛水而下也需要等到江河解凍,劉裕在時間上拿捏得很準。”
“所以我們現在先讓士兵在南方渡過冬天等北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劉裕身上之後,就從丹水奇襲洛南。再兵分兩路一路取商州入灞上,另外就是奔襲洛陽。我已經派人前往巴蜀通知周家由漢中攻武興郡,轉道陳倉,震動關中。如此一來就算不能把病重的姚興嚇死,也能夠把他嚇個半死。”何越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不過他的笑容還沒有斂去,耳朵就被周雅瀾揪住,一雙狡黠的眼睛看著何越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周家周家?”
何越無奈地看著這些精靈美女,臉上的冷笑變成了苦笑。他那樣子讓何雁掩口低笑,而司馬南琴則是出一聲銀鈴般的嬌笑聲。
何越頗有些鬱悶地道:“小丫頭,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越來越刁蠻了?”
周雅瀾一張俏臉上露出得意的狐狸表情笑道:“那是當然的了,你看大江上面的那些船伕,客人沒有上船之前誰不是一臉笑容恭維,等上了船之後,那是原形畢露。小女子也不過是有樣學樣而已。”
“那我還可以選擇退票。”何越看著周雅瀾弱弱地道。
“你敢?”周雅瀾兩手叉腰,杏眼圓睜。
何越一把將周雅瀾攬在懷裡笑道:“不敢不敢。”
“這還差不多。”周雅瀾出一聲嬌笑縮在何越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