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裡的老人,少女。少女嘴角帶笑,老人神色祥和,看著,聽著那猶如家常,卻讓他眼睛發脹,鼻頭髮酸。父親他瘦了,父親他也想走走看看…。李謹這個時候忽然覺得他是如此的不孝順,在他的眼裡父親是座山,是他的主心骨,可他卻從來沒想過,父親他也會累…。
“顧清苑,顧清苑可在這裡…。”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聞聲,顧清苑拿梳子的手一頓,可神色卻是絲毫未動,繼續為李翼梳理著頭髮。
大牢外面的李謹看著從外走來的年輕公公,問道:“公公,找吾外甥女可有何事兒嗎?”
“李大人這話問的好笑,找她自然是有事兒了,沒事兒那個要找她。”尖細的聲音透著絕地的刻薄,嘲弄。
李謹的眉頭皺了起來。
年輕公公走到大牢前,淡漠的看了李謹一眼,眼裡閃過譏諷,李翼欺瞞聖上,並企圖以假亂真糊弄世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家是要完了。而他自然也沒必要對這樣馬上就要沒落的家族,使出什麼好臉色,浪費了他的力氣。
年輕公公說完,看了一眼大牢裡的正在給李翼梳頭的顧清苑,暗道:應該就是她把!心裡明瞭,然,嘴上還是大肆的叫嚷道:“顧清苑呢?顧清苑在哪裡?”
顧清苑轉頭,看著囂張跋扈的小公公,淡笑道:“我就是顧清苑,請問公公有什麼吩咐?”
“顧清苑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做出那樣不檢點的事情來。現在回來了不去拜見皇上,向皇上請罪竟然還來到大牢裡來了,真是沒規矩,我皓月你有這樣的女子真是…。啊…。”尖酸刻薄的辱罵還沒說完,就忽然倒地發出一聲慘叫…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李謹一震,低頭,地下的場景入眼,李謹倒吸一口冷氣,張揚跋扈的公公捂著肩膀哀嚎,而身邊赫然是一隻血肉模糊的胳膊。
凌菲冷漠的看著,不著痕跡的收回來本欲出手的銀針。麒肆的神色就更加冷淡了,看都沒看一眼,轉身走出大牢,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絕色男子,拱手,恭敬道:“主子。”
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一眼,口出不遜的公公,掃了一眼身後的喜公公,清冷道:“喜公公,宮裡太監的規矩學的好像不是很好。”
“是,是,世子爺贖罪,是老奴沒教好他們,老奴有罪。”喜公公狠狠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在哀嚎的蠢蛋,真是不知死活。他怎麼就不想想,伯爵府現在還沒退親。而,只要伯爵府一日沒退,顧清苑就是名義上的未來世子妃。無論她做過什麼,那個名頭只要在,那就不是隨意可以辱罵的。如此公然的責罵,那就是給伯爵府沒臉兒。沒腦子的東西!死了他也活該!
喜公公抬手,看著後面隨著來的幾個太監道:“把他給咱家抬下去,別在這裡汙了世子爺的眼。”
“是。”幾個太監聽了,疾步上前,抬起那個快要痛暈的倒黴蛋往外走去,片刻牢裡恢復平靜。
顧清苑收起來梳子,扶起李翼,攙扶著柔聲道:“外公,我們走吧!”
“好!”
走出大牢,李翼頓住腳步,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男子眼裡滿是複雜,隨即垂首,“見過世子。”
夏侯玦弈頷首回禮,“相爺客氣。”
夏侯玦弈這聲相爺,讓在場的幾個人眼裡閃過什麼,喜公公神色不定,看來李翼的事情馬上就要有轉機了。
夏侯玦弈說完,抬腳走到顧清苑的身邊,看此,所有的人神色不定,不著痕跡的抬眸,緊緊的看著,想著夏侯玦弈會有的舉動。
夏侯玦弈在離顧清苑不到一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然後,他動了,抬手了。某些人的心提起來了。
夏侯玦弈輕輕抬手,把顧清苑散落在耳邊的長髮梳理到耳後,淡淡道:“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