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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是。&rdo;說著話放下手裡的工具刀拍拍手站起身,把身上那件滿是油漆的工作服脫了下來:&ldo;看上去精神點了,睡了一覺是不是情緒好很多,寶珠。&rdo;
&ldo;……是好些了。&rdo;
&ldo;要不要吃點什麼,我有些餓了。&rdo;
&ldo;好。&rdo;
&ldo;那等我,&rdo;拍了下我的肩膀逕自走向浴室:&ldo;我洗個澡,然後我們出去找點什麼東西吃吃。&rdo;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內,我吸了口氣,把自己縮排了這把藤椅柔軟的椅背。
到剛才為止我還不敢確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一種狀況下,人是忐忑的,之前一切看到的遇到的,一眨眼全都不見了,似乎只是場真實到可怕的夢,它叫我分不清楚哪些是虛幻哪些是現實。直到和他說了這麼些話後,人才開始漸漸恢復過來,我開始感覺到屋子裡的溫度,還有屋外偶而車子開過人走過時發出的聲響,這讓我有種存在的塌實感。而這男人似乎總也有讓人這麼感覺的魔力,每每看著他的眼睛,總會讓人有種淡淡的平和,忽然有點慶幸能同他的邂逅,不是因為有他,最近這段麻煩層出不窮的日子,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麼緩和過來。
琢磨著,伸長了腿鬆了松筋骨。腦子裡還是昏昏沉沉的,我想那個夢必然是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所以才會讓我有這麼清晰深刻的現實體會。不過人都說,有所思,就有所夢。我不知道剛才那兩小時裡我所做的夢和自己所想會有什麼聯絡,是因為羅警官那通電話麼,還是今天和狐狸的那場還不如沒有過的相遇。可是那具女屍呢?那具全身關節都是被線縫合拼裝起來的女屍,是什麼原因會促成我夢到了這種可怕的東西,而且,那女屍還長著一張和方緋一模一樣的臉。
完全是毫無關係的那麼些個元素,拼湊出了我這麼一場真實而可怕的夢,這個夢到底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發冷。
回過神發覺周圍似乎有著一絲絲的冷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吹來的,吹得我身上一層寒粒。忙直起身四下看了看,那扇房門被我關得好好的,周圍的窗早就被櫃子和架子給堵住,所以也不可能是從窗子外吹進來。
那這冷風是從什麼地方吹進來的?
狐疑著站起身,想找找看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漏進來的風,一低頭,卻突然發覺自己鼻子裡出來的氣竟然凝成了一團團白霧。我吃了一驚。真是見鬼,這溫度怎麼一下子降那麼低了,而且是在門窗都沒開的房間裡……想到這裡腦子裡突地一激靈,直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存在著,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脖子僵了一下,我沒敢回過頭。隨即鼻子裡衝進一絲淡淡的香,很甜的味道,那種在桃花香裡充斥在空氣中被太陽曬得溫溫和和的味道,只是攙雜了一些鐵鏽般的氣息,於是這味道同此時圍繞在我周圍的空氣一樣冰冷了起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
那種感覺又來了,就像它第一次出現在我家裡時一樣,我想出聲去叫靛,可是喉嚨裡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覺得背後那東西存在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僵著脖子硬是剋制著自己不往後看的衝動,然後穩住心跳一步一步朝浴室方向走。
那地方嘩嘩的水聲,這會兒是唯一讓我能感覺得到一點點暖意的東西。
突然一陣抽泣聲扎進了我的耳朵,在我離浴室門不過幾步遠距離的時候。突兀間讓我不由自主地朝後看了一眼,可是身後空落落的,什麼都沒,包括之前那芒刺扎身般的感覺。這時又一陣抽泣聲從我左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