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出了個主意,說是既然無法明著休,想些辦法讓這賢妻變成出牆的賤妻,那豈不是名正言順了。
於是當天就打了行李說是接到公差要去外地一陣子,囑託大奶奶好好看家,自己一人帶著行李住進了尚書府。一邊偷偷安排一個下人,給了他鑰匙讓他半夜偷偷進潛進大奶奶的房間,一邊安排了自己的兄弟守在房間門外,等事一成立即跳進去捉姦。
本以為以大奶奶那麼病弱的身子,她一定抗拒不了的,而這事情自然也可水到渠成。可萬萬沒想到這大奶奶的性子會那麼烈。不單用藏在枕頭下的匕首一刀捅死了那個僕人,還連帶捉住了闖進來的林書生的兄弟。用匕首架著他的脖子逼問出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奶奶氣得當場吐血,一刀捅死那個兄弟又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她冒著大雪連夜來到了尚書家裡,那時候尚書家正宴請賓客,神不知鬼不覺潛進了那個千金的房間,在她和自己丈夫上樓的一瞬間跳了出來。
即使是在那個時候,大奶奶還是對自己丈夫存著一絲心的,認為他只是一時的變心,在見到自己收拾得這樣乾淨美麗之後,還會對她迴心轉意。卻不料自己這番舉動反讓他徹底從厭棄到驚恐了起來,一邊小心安撫住了她,一邊騙她喝下讓人端來的毒茶。看著她七孔流血在地上掙扎,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往的恩愛,倒也有了絲隱隱的後悔,這後悔看到尚書千金的眼裡一時醋意瘋長了起來,抽出牆上的刀在大奶奶臉上一陣亂捅,直把好好一張臉給劃得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這才派人送回去,然後依計行事,只是劇本改了改,從通姦,到逼奸不成,為保全自己的貞節而自盡。
這,才是大奶奶她死去的最真實的真相。
說完後爺爺看著老人,流著淚道,當初那瞎子用怨氣壓住了怨氣,才勉強鎮住了大奶奶被釋放出來的怨氣,而這樣的事情可一卻不可再。再次被釋放出來,已經無人能阻止了,能逃的則逃,大家各聽其命罷!
講到這兒,老人的話音頓了頓,因為火車進站停了下來。站起身說要去下廁所,於是讓那姑娘攙著步履蹣跚地離開了。而這當口我還完全沉浸在他剛才那個可怕的故事之中。
可怕,不是因為大奶奶殺了無數人的怨魂,而是因為這人心的可怕。
只是為了一段如錦的前塵,那男人就這樣把自己的妻子給背叛了,不但背叛,還讓她徹底墮入了無可自拔的修羅地獄。而女人呢?為了這不值的愛,怨恨了整整幾百年,年代越久恨反二越深,恨到能夠因為這樣一個男人,對著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大開殺戒。
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愛和恨……
火車重新開動,老人還沒有回來,我帶著這滿腦子凌亂的思緒閉上了眼睛。
這樣昏昏沉沉想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腿被邊上經過的人撞了一下,睜開眼,依舊沒見到那老人和那姑娘回來。這時兩個學生打扮的男孩從後面擠了過來,到我對面那排椅子前站定,把包丟上行李架,逕自在這位置坐了下來。
我趕緊坐起身對他們道:&ldo;哎!這裡有人坐。&rdo;
&ldo;有人?&rdo;其中一人愣了愣,掏出口袋裡的票子細細看了看,然後抬頭望望我:&ldo;沒錯啊,這是我們的位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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