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寧秋霜斂眉應了,眼中卻閃過一抹疑惑。顧安錦才是顧府的嫡小姐,按理說母親應該是叫她與顧安錦多來往才是,怎麼卻叫她與那個蘿莉小庶女多來往?不過這樣也好,她本來也不想多接觸顧安錦,以免被發現破綻。
然而轉念一想,顧安錦是顧懷卿的同母妹妹,若是多與顧安錦來往,是不是接觸顧懷卿的機會就會多些?寧秋霜覺得自己要好好斟酌一番。
翌日清早,永濟侯府延秋苑內,各房按例來給太夫人請安。
各房請過安後,太夫人問起項氏昨日招待沈氏母女一事,項氏恭謹回了話,當說的都說了,不當說的自是一字不提。
太夫人聽她一一道來並無不妥之處,方滿意點頭。待項氏回完話,太夫人厲眼一掃,突而冷聲道:“怎不見宋姨娘?”
項氏早知太夫人會察覺,便也不隱瞞,回道:“宋姨娘道是身子不爽利,侯爺疼惜宋姨娘,便派人來說免了宋姨娘的請安。”
項氏說這話時,顧安年看到身邊的顧安華抬了抬下巴,趾高氣昂起來。她不由冷笑一聲,下一秒便聽太夫人拍案怒道:“即便要免,也是由老婆子我來免!侯爺哪來的權利!”
太夫人一怒,幾房眾人皆垂頭噤言,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誰都知道這半月多侯爺都是宿在宋姨娘處,宋姨娘難免恃寵而驕,只是不想她膽子竟這般大,這是這半月裡的第二次稱身子不適,不來給太夫人請安了,也難怪太夫人如此生氣。
“哼,”太夫人繃緊了臉,左臂往几上一擱,撥弄著手中佛珠冷笑道:“既然宋姨娘身子不爽利,還是好好養身子的好,伺候侯爺的事就不用她勞神了。今日侯爺宿在鴻雁閣,大媳婦,你派金燕和幾個丫鬟過去伺候。”
眾人心中微驚,金燕可不就是太夫人賜給項氏的丫鬟?說是賜給項氏的,實質上是什麼身份,眾人清楚得很。如今太夫人這意思,是要侯爺給金燕開臉?
京城誰人不知永濟候孝順,若是太夫人真有這意思,侯爺是斷不會忤逆了太夫人的。
項氏收在袖中的手緊了緊,頷首應道:“是,母親。”
底下的顧安華聞言臉上的得意瞬間變成了慌亂,卻又不敢上前辯駁,急得眼眶都紅了。顧安年眼珠一轉,這發展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前世她們可沒有金燕這麼個姨娘,倒是項氏身邊的黃玉後來被抬了姨娘,也不知道這發展是好是壞。
是好,抑或是壞,是要到往後才知的。顧安年現在還沒有心思推敲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了自己的屋子,顧安年便命黃桃黃杏準備了筆墨紙硯,鋪開宣紙練起字來。
青蓮在一旁伺候,卻見顧安年只是隨意抄寫一些詩句典故,忽地,顧安年道:“青蓮,去備些點心來,這邊黃杏伺候著就是了。”
青蓮輕聲應了,最後瞄了眼顧安年正在抄寫的詩集一眼,才轉身出去了。
待青蓮出了房門,顧安年冷哼一聲,對黃桃抬了抬下巴,黃桃點點頭,跑去守在了門邊。顧安年隨即快速抽出一張新的宣紙,略一思索,落筆:“三十六計,第一計:瞞天過海……”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蓮端著新做好的點心回來,剛要進門,便聽地一聲大叫:“青蓮姐姐!久久不見你回來,小姐正命我去喚你呢!”抬頭便見黃桃含笑迎面而來,堵在了她面前。
微微一頓,青蓮輕笑道:“讓小姐久等了。”說著跨進門檻,黃桃這才後退一步。
“怎的去了這麼久?”顧安年停下手上動作,抬頭問道。
“青枝忘記將砂糖放在何處了,是以多費了些功夫。”將裝點心的托盤輕放在書桌一角,青蓮頷首解釋道。眼角掃了眼桌上攤開的詩集以及宣紙上,上面依舊是一行行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