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志釗覺得自己在做夢。
有一種『我一不小心睡了上司,上司早起給我做早餐』的錯覺。
果然,美夢沒有持續多久,方煥尖叫了一下,覃志釗顧不上穿戴整齊,套了件褲子就出去,發現方煥想做煎荷包蛋,但被油嘣了一下,一臉懊惱地看著燃氣灶,空氣裡還有糊味。
覃志釗將煎壞的雞蛋倒出來,「我來吧。」
「噢。」方煥悻悻地應聲,自動站到一旁。
別的不說,做飯這件事,還是得依賴阿釗,方煥像考拉熊一樣掛在覃志釗身上,看著他嫻熟地扣開雞蛋,掌心捏住兩個蛋殼,再動作利索地扔掉,重新握住平底鍋把手,還順手將燃氣調小。
等一面煎得微黃,他迅速晃鍋,兩枚雞蛋瞬間翻了個面。
平底鍋周圍依然有油嘣出來,但阿釗好像不怕燙,趁著撒鹽的功夫,又煎了兩片培根。
空氣裡氤氳著食物香氣,麵包機『叮』得一聲,將吐司彈出來,方煥找來盤子,往吐司上擠番茄醬。
沒過多久,早餐就做好了,方煥注意到,覃志釗順手把鍋都刷了,真是把心細刻在骨子裡。
「喝咖啡嗎?」方煥問。
覃志釗點頭,說他要去洗漱一下。
方煥這才記起,自己剛才大驚小怪一場,阿釗都沒來得刷牙。
覃志釗有看晨間新聞的習慣,方煥把電視開啟,聽見嘰嘰咋咋的聲音,覃志釗就坐在他對面,穿著白t恤,很居家的款式,灰色五分短褲,他握住咖啡杯的時候,能看見手臂處的肌肉線條。
這好像是方煥夢寐已久的生活。
「我下週準備上班了。」方煥說。
覃志釗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好。」又問:「要我送嗎。」
方煥笑著看向他:「不用了。」
只要生活恢復正常,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覃志釗怎麼樣都行,也許方煥也需要一些空間。
週一下班後,方煥好像還在開會,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覃志釗就沒有打擾他,約了朋友去拳館。
這間拳館的老闆是泰國人,覃志釗平時跟他挺熟,大概是好久沒見到他來,說他真是稀客,難得一見。
拳館裡還有其他客人,只不過人不多。
放好隨身物品,覃志釗跟朋友對練了一會兒,朋友戴著防護面罩,「阿釗,你沒吃飯啊?」說著,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鼓勵道:「再來!」
那天覃志釗打拳狀態怎麼都不對,不是出拳時有收力,就是打偏了。
照燈將拳擊臺照得發亮,猩紅的拳套掛在圍欄上,覃志釗站在一旁喝水,他上身赤裸,肌肉線條性感,他的手機震了震,是方煥:「阿釗,你吃飯了嗎,我的手不能拿筷子了,真的很痛,都怪你。」
原來不是技術退步,覃志釗安慰自己。
第62章 挺好看
週末,覃志釗陪方煥回了趟家——他父母現在住的地方。
房子沒有原先大,卻勝在僻靜,院子裡種了些瓜果蔬菜,還有一些月季。董事長現在身體好些了,袁半青經常推他出來曬太陽,有時候方幀霖見秘書,她哪裡也不去,陪在一旁織圍巾,等客人走了,院子裡只剩下幽靜。他們倆好像很少說話,但總能待很長時間。
方煥在一旁看著,眼角溫熱——父親是坐著的,姆媽偶爾在院子裡走動,有時候會撣一撣棉被,但父親眼裡全是她,笑得很含蓄,也很沉靜。關於他們年輕時的執拗與對錯,方煥並沒有去問,畢竟誰都有無法跨越的坎,就像他和阿釗一樣。他只問了父親,當初為什麼會鍾情於姆媽。
父親說他遇見母親很晚,他在生意場混跡多年,心思複雜,遇事習慣分析利弊,不得不審時度勢,她是唯一能讓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