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說了一句:&ldo;最後一個……&rdo;
說著話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來起來,但顯然脖子的歪斜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平衡性,剛直起身手裡的刀子鐺的聲就落到了地上,於是趁著他視線剛一從我臉上移開,我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量從那團凝膠似的霧氣裡鑽了出來。
一脫離霧氣身體馬上輕鬆了,迅速衝過去用力把狐狸從地上拉起,眼看伊平摸到了地上的刀重新直起身一臉奇特的笑朝我一步一步走過來,我趕緊拖著狐狸朝樓梯口跑去。
樓上房間多,窗也多,那是我和狐狸從這地方逃出去的唯一希望。
可是伊平臉上那種表情意味著什麼……似乎根本無所謂我把狐狸從他身邊帶走,也根本不在乎身體在失去平衡的狀況下走得搖來晃去,他就那麼不緊不慢地在我們後面跟著,刀在指間來迴旋轉,他的微斜著的目光就好象一隻慵懶的獸看著插翅也難以從他身邊逃出生天的獵物。而他到底是怎麼變成這種樣子的,他現在到底算是人還是鬼,或者怪物……因為我實在無法用我的所知去定位他目前這種樣子。
而這個村子這個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知道……我真想知道。
頭腦一片混亂,我跌跌撞撞把狐狸拖上樓,樓上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這種黑暗讓人莫名有種苟且的安全感。好象這種黑可以把人隱藏起來,雖然樓梯上那一聲一聲接近過來的腳步聲像是對我的一種諷刺。
突然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細看了一眼,發現原來是六姑那時候放在牆角邊的蠟燭,它還好好站在那個位置,低下一隻碟子,碟子上一塊木條,連著蠟燭的身體。
我腦子裡某個念頭轉瞬間閃過。迅速放下狐狸把那塊木條拿起,拔掉蠟燭,蠟燭下一支長長的釘子,至少有七八公分長,和木條釘在一起,像把尖銳的小暗器。
把蠟燭重新放進碟子,耳聽著樓梯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拖著狐狸迅速閃入邊上一扇半掩著的房門內。
&ldo;寶珠……寶珠……乖乖的寶珠……&rdo;片刻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從門外響起。
我都沒聽見他的腳步聲是怎樣從走廊那頭的樓梯口過來的,他的話音卻已經在我藏身的房門外若隱若現地飄了進來,幾乎是進在咫尺的感覺……我下意識抱進了懷裡一動不動的狐狸。
&ldo;寶珠……寶珠……乖乖的寶珠……&rdo;又一聲低喃,聲音遠了些,從我門口一閃而過,漸漸朝更前面的地方飄了過去。
我輕輕鬆了口氣。拖著狐狸朝房間的窗戶那裡一點一點挪,試圖在伊平沒有任何察覺的狀況下和狐狸兩個從視窗爬出去。不過這一步步拖得無比艱難。隱隱聽著外頭一聲聲似有似無的話音,我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可是腳步還是得又輕又慢著來,這地方實在是太安靜,哪怕稍微響上一點點的動靜聽上去都會是種石頭砸進了水崗裡那種轟然般的效應。
眼看著就要挪到房間中央了,而門外的說話聲也似乎漸漸不再聽得見。是伊平他離開了麼?我不敢確定,他剛才那種表情絕對不像是看不到我就會放棄掉離開的,我的存在對他來說似乎有種強烈的刺激性,從他之前的種種言行來看,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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