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打哪習來的這一身本事?還有,她為什麼比他這個天生的佛門中人更會誦經唸佛,且還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而且好挫折……
踏出浴間順手合上門,晴空才步出外頭,就聞到了陣陣撲鼻的飯菜香,一想起晚照所燒的那一手好素菜,他餓扁的肚皮馬上就誠心誠意地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唉,自她來了後,他連肚皮也開始變得沒節操。
轉世為人那麼多回,人間之人,他遇過了太多,而這一世在山上待久了,形形色色的眾生他也見識過不少,但他真沒看過像晚照一樣這麼勤勞的女人,做慣家事與粗活的她,日日臉上總是掛著開朗的笑,乾乾淨淨的笑顏,不與繁花爭豔,只是,每每到了晚上……
一雙溫暖滑膩的小手自他身後環上他的頸項,微啟的朱唇湊至他的耳畔,在他的耳邊輕呵著氣。
「忙了一日,累嗎?」
「嗯。」迅速中止自憐後,晴空強振起精神邊應邊拉開她的手。
「要不要我替你揉揉肩、捏捏腿?」她又纏上來,軟綿綿的身子也順勢倚在他胸前。「我很擅長此道喔。」
妖豔無比的絕世美女又再次在天黑後出現,一如晚照先前所言,白日與夜裡的她的確是同一人,只是她的性子在日落後說變就變,雖然她不過是換了件衣裳而已,可她給人的感覺卻變得完全不同。
低首看著懷中豔光令人不敢直視的她,晴空很想嘆息。
為何日落前日落後,她的心性和舉止總是落差這麼大?
「多謝,心領了。」想到走沒兩三步就定會被她給再次纏上,晴空直接放棄再掙扎,乾脆就這樣帶著她開始往廳裡移動。
「在外頭用過晚膳了嗎?」晚照挽著他的手臂邊定邊問。
他無奈地再嘆,「還沒。」有過幾回經驗之後,他怎麼敢?要是他在外頭用了膳,等他回到家時,那一桌特地為他燒的飯菜誰要來幫他吃掉?
「走,我餵你吃。」她嬌聲輕笑,拖著他走入廳中。
他不解地揚高一眉。喂他吃?
當他被拖進廳裡坐下,靠坐在他身側的晚照,以筷夾著引人食指大動的素菜,殷勤地欲將它送進他的口中時,晴空這才發覺她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速速自她手中奪下碗筷,「我自個兒來就成了。」為什麼每晚他都有種不小心進了青樓的錯覺?
晚照不悅地睨他一眼,很受不了他每晚都在她面前擺出一副防備戒慎的模樣。
「喂,你別老是這麼緊張成不成?都說過我不會吃了你的,你幹嘛還躲我躲得遠遠的?」她就連口氣也與白日的大相逕庭。
「只要你收斂點就行……」無止無境的喟嘆在晴空的心底蔓延。
晚照忍不住要抗議,「我再說一次,這是本性!」真是不公平,他能習慣白天的,為什麼就不能對晚上的她也習慣一點?
他感慨萬千地頷首,「我完全明白。」天為什麼還不亮?
「喝不喝?」無視於他的冷臉,她又熱情地把斟滿了的酒杯湊至他的面前,「我知道你是喝酒的。」原本以為他是帶髮修行的和尚呢,沒想到她在打掃禪堂時,卻訝異地發現他竟在暗櫃裡藏了好幾罈老酒。
他低首嗅了嗅酒香,「你釀的?」
「當然啦。」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晚照將酒杯塞進他手中,自己先乾為敬地仰首飲下一杯。
酒齡尚淺的新酒,入口的滋味不似老酒那般甘醇濃烈,卻泛著一股清淡的甜味,感覺很像她白日給人的感覺,而微辣刺激的後勁,則像是她夜裡給人的誘惑。晴空啜了幾口,還未做出評語,就見她又兩手捧來一套男人的衣裳。
「我有東西送你。」
「這是……現在的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