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六郎有些心亂的是,現在他該以什麼一種態度來對待眼前的佳人呢?
一曲《鷗鷺忘機》奏罷,六郎已經收拾好心情,撫掌讚道:“月餘不見,清影的琴藝依舊,讓在下頗感欣慰啊!”
水清影微微抬起頭,秀眉之下露出一絲哀怨,輕輕說道:“清影還以為六公子忘記了臨仙舫怎麼走了呢。”
六郎嘿嘿一笑,毫無顧忌地走到水清影面前盤腿坐下,舉手端起一邊可能是水清影剛剛倒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在下就算忘記自己家門怎麼走,也不會忘記來臨仙舫的路以及清影香閨所在的地方。只不過最近在下卻是俗務纏身,難以擺脫,這才沒有前來,還望清影姑娘見諒啊!”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剛才聽清影姑娘言語中隱含醋意,這讓在下更加欣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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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影的俏臉抹過一絲紅暈,略帶一絲嬌嗔道:“誰吃醋了?六公子莫要感覺太過良好了!”
六郎呵呵一笑,轉移話題說道:“剛才上來之前見到當朝中書韓熙載韓大人,看來清影姑娘的仰慕者之多,在下的競爭者之強實在出乎預料啊!”
水清影臉再次一紅,好容易才平復過來,故作淡然說道:“六公子不要想歪了,韓大人只不過是臨仙舫的老朋友罷了,可不是什麼仰慕者。過幾個月就是秦淮河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選,沒有六公子的訊息,清影只能擺脫韓大人能不能幫忙填一首詞,好參加花魁大賽而已。”以水清影以往的淡然性格,斷然不會用這種解釋的口吻來說話,但是對上六郎的時候她卻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想法,因此聽了六郎有些調笑的話之後,才會有這等解釋的語句。
六郎輕笑道:“所謂花魁只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清影還需要用這個來證明自己的才情豔色嗎?”
水清影眼中露出一絲哀怨的神色:“人在風月場,身心難自己。不爭這些虛名又能做些什麼?”
“既如此,為何不找個喜歡的人從良算了!”六郎沒有經過思考,幾乎是衝口而出。
一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同情與憐憫,這讓外表柔弱內心倔強的水清影如何承受地了?
果然,水清影臉色一變,眼神變得有些冷漠,淡然說道:“六公子所言極是,那以六公子之見,清影該找何人從良呢?”
六郎沒想到水清影的反應有這麼強烈,只一句話,她的口氣已經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女人的心就是這麼奇怪,不在乎的人不管說什麼她都可以無所謂,越在乎人的言語她越是敏感,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句無心之言,就可能對她產生永久性的傷害。
水清影明顯對六郎頗有些情意,六郎剛才同情的話語讓她深受刺激,以為對方只是處於憐憫才跟她交往的,這讓性格孤傲的她又怎麼能夠接受?六郎知道如果一個回答不好,可能同水清影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
六郎猛然下定決心,目視水清影的雙眼,真誠地說道:“清影如果不棄,在下隨時都願意做你的避風良港!”
水清影沒有料到六郎如此直接,眼睛有些遊離,冷漠的眼神漸漸有些消融,但言語上卻絲毫不領情:“六公子人中之龍,清影就怕高攀不上!”
反正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六郎知道水清影雖然言語還是那麼冷漠,但是已經被他開啟一道防線,乘勝追擊是當務之急。他拉過水清影的手緊緊握住,說道:“清影,我以為我們一直都是心有靈犀的,難道你看不出在下的真心麼?我保證會好好待你的!”
水清影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淡然說道:“那你以什麼身份保證,是才子六公子,還是大唐的吳王將軍?”
六郎絲毫不為水清影揭破他的身份威而緊張,又伸手抓回水清影的玉手,坦然說道:“清影見諒,我以六公子身份出現實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