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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牡丹下壓著一方四角在銅錢孔中結了結的金絲帕子,我遲疑著挑開了結,裡面是折了一半的籤紙。開啟了,一縷結了同心結的長髮彈開後墜在我掌心中,而籤紙上邊熟悉至極的素雅筆體讓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老師的筆跡,但是筆畫卻又有些稚嫩,工工整整的寫著兩個字——隨舟。
“這套官作的首飾是早就備好的,”我遲疑著轉身,臥在榻上的長孫無忌笑著看我:“本來是預備著,當作是嫁妝送給你先師,現在是姑娘的了。”
嫁妝?
隨舟?
老師她……她和誰有過婚約嗎?隨舟又是什麼?
這兩個詞突兀的孤立著,我一時甚至無法將它們與我最熟悉的那個女人聯絡上。看著掌心下那一匣明黃豔光,就像是幻色中的虛像在本該慘淡的昏暗中耀目的璀璨著,我的頭再度痛了起來。
“隨舟是什麼?”
無人應答,我突然地意識到,這又是老狐狸埋好的一個陷阱。一路看16.他已經無需掩飾。只需將那些與老師有牽扯的碎片擺在我面前,就能讓我本該平靜地心態為之混亂。
實際上我根本就未曾瞭解過老師↓的名字、過去、還有許許多多地事情,都如同沉入了濃霧中的一縷飛煙。令我無從探尋。
果然還是不行麼……靠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
我丟了的過去,比我想的還要複雜晦澀。
沉了一刻。我放回了手中地籤紙,合上了那滿匣的璀璨流光。
“在下想要知曉的,還是要用什麼來換吧?”不曾跪拜,不曾客套,苦澀的香氣中。我只是略頷首,便坐回墊子上:“既是如此,都聽您的安排吧。”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為儲閣做事了,無論那命令是什麼,我都會應承下來。
“荀姑娘要知曉什麼,也說說看罷。”老者無視我話中的輕慢之意,閉了眼晃著頭問道。
在說出那句話之前,我深深的吸氣,然後輕笑:“要勞煩您的。就是我想得到屬所有的記錄,包括儲閣此次屬被剿滅追查出地線索,再有……就是在下的先師青蓮的事情。”
老者乾笑。連連地點頭:“姑娘要的東西,是能流出去。便能讓整個江山震動地證據。不過。老朽應下了,待您應承完事情後。一樣不落地都會交付。”
“謝大人成全,那,就請說說要在下做的事情吧。”輕笑了一聲,我補了一句話:“希望不是讓在下去了就回不來地任務。”
“姑娘您……咳咳……”長孫無忌笑的猛咳,我微笑,捧了茶盞送過去,他喝了水壓住了咳,又接過我送過去的帕子擦了嘴角,也不再還我,直接就收入了懷中,又閉上了雙目。
“那位千乘公子來意未明,所以先還是不用妄動,看護著璃光那小子的事情早已不是任務,若他有難,姑娘定會不辭,順便……”一直閉目的長孫無忌睜開了雙眼,那神情彷彿要將他下面說的話,就刻入我的心中一般:“那位位居千乘的貴人不會久留,他離開之前姑娘最好再去探一次虛實。”
“是。”
“對了,引火燒了許敬宗許大人的半座宅子,砍死了家丁,將體制虛弱的許大人受驚致死的強人已經抓獲了,姑娘聽聞了沒有?”
這樣的訊息不會讓我有鬆一口氣的感覺,而只會讓我的心情更加沉重——這個世界,有人拼命想洗脫自己的罪責,而有些人,卻會因為想要得到什麼而甘願揹負上他人的罪。
“那許大人的夫人……”
“啊,那位只是位妾室,但是卻在許大人歸天后殉節,真是令人敬佩至極。”
“這樣……”
沉默良久,我輕輕的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