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著我,目光復雜狂亂的讓我心痛如絞,索性錯開了目光看向別處。
最終,他終於轉過身去,輕聲吩咐道:“你走吧……明日帶我回稟先生,就說我想見他。”
躬身行禮,我退後了幾步,輕巧的從牆上越過後,一刻不停的向著樂館的方向縱去。
胸口憋悶的快要發瘋。
我又傷了璃光。
我不想……但是在嬌弱的皮相之下,身為屬的我是一鋒能破開一切的利刃,抑或是山中越澗跳峽追殺獵物而生的猛獸。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卻因為那些本不該與我有牽扯的人們而多出了一份奢望。
在奢望什麼呢,那些能夠被寵溺的念頭,本身就不是屬於我的。身為利刃,雖然自己一再說著不該有什麼妄念,可是終究是被他們的暖意吸引著,從心底長出了血肉。
卻原來,有了血肉是如此痛的事情。
痛的我無法止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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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付者(上)】………
當見到長孫無忌的時候,我便知道,他已經去日無多了。
剛剛過了八月中,儲閣裡重新貼裱了厚的窗紙,並且門窗緊閉。藥的苦香悶在屋子裡散不去,晦暗中,躺臥在榻上的老者蓋著厚重的棉被,鼻翼處和顴骨之下都是黑色的,眼角低垂,原本滿臉的褶皺,此時卻彷彿都平滑了。唯一略有生氣的地方,便是他那一雙藏於低垂的眼皮之下,鷹隼一般的利目。
“喲,姑娘的臉怎麼看上去與往日不同了?”黑衣的男子扶了他斜靠在喧軟的墊子上,老者眯了眼睛仔細的看著我,然後揮手屏退了左右。在眾人都退下後,長孫無忌咧開嘴,露出稀疏的牙齒笑問到:“怎麼,誰欺負姑娘了麼,這眼睛紅腫的……”
低下頭,我再度施禮,然後便跪坐回墊子上:“勞煩大人惦念了,只是風沙吹入了眼中而已。”
老者嘆氣,隨即嘔出肺一般的咳,我起身想要為他倒一盞茶,老者在榻上揮手,示意我不必,略緩過氣來之後,就直接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溢位的暗紅。
“不中用嘍,昨夜裡夢見先皇太宗了,聖上喚我,說朕今日還和李靖李愛卿提你,怎麼總不見你上朝呢?我說快了,等我好了就去……這不就快了,真就快了。”
“大人……”我想勸慰他幾句,卻又發現實是無話可說——雖然長孫無忌早已知命,但將辭世之時難免都會感傷,更何況如他一般大起大落之人,回望這一世過往,更會倍感傷懷。
“姑娘此次過來。是想稟報昨夜的事情吧?”
我點頭:“回大人的話,正是為此事而來。一路看中文網首發”
沒有說話,老者凝神看了我一陣。便錯開了目光:“荀姑娘,老朽是即將入土的人了。有些話,您和我說了,也就是帶入了棺材中,不會傳與第二人知……”
“大人所問何事,在下知無不言。”
“好。”長孫無忌合掌放在胸前,側了頭問道:“姑娘,是否在意那小子?”
“不曾!”脫口而出的回答,快地讓我自己都是一愣。
老者連連擺手,表情已經是在忍笑:“姑娘莫要激動,在意也無妨。”
“昨夜在下只是……”想要搶白,卻發現自己此時說什麼都似是遮掩。此時,我的頭依然在跳著鈍痛,彷彿是有重錘在裡面撞著。那幾盞燒春令昨夜發生的事情一片混沌。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從儲閣眾人眼前走過去地,並且還威脅了他們不許跟來……一個獨身的女子會在宵禁前去往男子地住所。此舉實在是有失體統。即便是歌姬或者樂伎、舞姬去往供養人家中,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彷彿看穿了我的窘迫。長孫無忌苦笑了聲。擺手:“罷了,先說說昨夜的事情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