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了什麼東西,那東西令我緩慢的失去了氣力,以至於速度和反應也跟著慢了下去,現在連抬手都非常困難。
是什麼,我碰觸了什麼?
耳際一片喧譁,夜羽在喋喋不休的爭鳴,似乎是想要告訴我什麼,我試圖凝神分辯,卻總會在這音色中尋覓到綻放的花朵那嬌豔的形狀。這種領悟令我煩躁不安,因為它會讓我想起方才倒下時面前出現的幻像,那些似真似幻的場景令我懼怕的不敢於心中再次面對。
為了什麼動搖……這樣的我,即使是當下赴死,都沒有顏面去見將我撫養長大的恩師。
過了一會兒,我在夜羽的躁動中掙扎著起身,跌跌撞撞的倚著牆坐到了屋角,璃光轉頭看著我,被他愴然的目光注視著,我輕輕的搖頭,然後蜷起了身子再度安靜的坐好。
“……看看我這雙手上在韁繩上磨出的繭子,”男人說還在繼續說著,他張開兩手放在璃光面前:“再看看你這拿慣了筆的手……咱們真像,任誰一眼看上去,都會知道是兄弟,可是咱們的路走的不一樣,你只要一聲不出就能活下去,而我,會死。你知道,我是如何過來的這十幾年光景?曲意逢迎叔父,換下活命的機會,又慢慢靠和外族搏命拼殺換下了千里江山。剛剛大局初定,卻聽聞有族人意圖接你迴歸,璃光,如果當時我不殺你,你回來就會殺了我……”
璃光蹙眉,極力的剋制著怒意:“為何您一再的讓我承認有此野心?我對天發誓從沒想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男人見璃光怒極,反而笑了出來:“到了那時候,你就身不由己了。只要你回來,那些部眾的首領便會以此逼我讓出位子來給你,趁機將我殺了,扶著你坐幾年傀儡,而這李姓的皇上能由著咱的鐵騎就在他枕邊安睡?咱打了多少年才換回的平靜日子,定是要再度回到了互相混戰的時候。璃光啊,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所以我、我們……當時只能活一個。”
“所以您就一再的遣了人過來,想要至他於死地麼?”
男人訝異的扭頭——在他的頸後,爍爍盛開的一支黃金牡丹正綻放出耀目的金色,其上的翠蝶展翅,點翠的纖羽輕盈的顫動。
我一隻手握著這從秘藏地取出的金簪,另一隻手蜷曲的手指輕輕一彈,將本是藏在這簪花蕊中的一粒與金珠無二的蠟丸丟入了他的酒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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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蛟歸】………
應該是迷香。
雖然只有撣落於秋蠅翅膀之上揮飛的纖塵些微,但這能催人入睡的香氣依然發揮了它令人骨軟筋酥的效力——沾染了這迷香碎屑的一粒蠟丸,裹了層金箔,被填在黃金的牡丹蕊中。而我過於在意這簪花背後的緣由,居然就大意的將它收入了秘藏,迷香的蠟丸因人身的暖意而消融,就在我身體內散開了藥效。
真可笑啊,那老狐狸只是一句話,我居然就將這迷香自己收入了秘藏之地。
只是聽聞了和她相關,就會喪失一切的警惕……老師,我的老師,您到底有多少秘密,為何從不告與我知……
院中的人早已劍拔弩,略微回覆清靈的耳畔,可以捕捉到他們混亂的氣息——這些來自北地的男子慣了長刀錯馬的廝殺,也許從未令自己主上陷於此等近身的危機,所以一時間都亂了方寸,個個全身繃緊的怒目切齒而視,估計是想數劍便將我斬成幾塊。
好啊,試試看,你們如何快過敕風疾行的夜叉。
“多有失禮。”忍著眩暈,我按住了男子的肩膀,劈手將他手中的酒盞搶了過來,連同那粒黃米大的蠟丸一起潑到了院外:“令您的人退出這院子,否則,在下保不準會一個失手,將您的後心穿了。”
“荀!不得無禮!”是璃光的聲音,我抬起頭,他此時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厲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