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6部分

這都是我的選擇,你無須自責,所以不必傷

璃光,你真的可以看到我內心的軟弱嗎?為何會體會我這種卑微的罪人心中的失落與無奈,為何會一再的對我如此親切?心臟的位置一直在痛——即使從前有種種的希冀,他的未來都在今日化為齏粉湮滅,可是就算如此絕望,他還此時卻還在顧念著我,怕我憂傷。

真是固執的人。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璃光,儲閣的人應該還在外面侯著您回去。”

他破顏一笑,拉著我的手起身,神情再度雲淡風輕:“等一下,姑娘何時為我撫琴?”

“啊,再等等吧,今日不行,不能在此處。”我笑著回答,在無法繼續保持長久的笑意消失之前扭過頭去,解開系在腰間的那個包袱。

“這是您的兄長千乘留下的,他要我將此物交給您,”沉了一刻,我補上了一句:“都是他親手採摘製作的,路上他請我吃了幾枚,所以請放心。”

璃光接過去開啟看了眼,只捏了其中的一枚收在掌心,又轉頭向我微笑:“其他的姑娘拿去吧,我不喜歡吃甜。對了,上次那事情之後,學館那邊已經將我的名號清退了,所以我現在還住在……”

“知道了,如果有事情找您,在下會去那邊,”接過他不願收下的禮物,我將剩下的柿子幹裹了收在袖中後躬身行禮:“若無事,在下就回樂館了。”

心中又是一陣蔓延而出的痛意——已經遠赴邊關的那個人名字被刻意的避開,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他再度迴歸長安時,我與璃光,也許都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秋冷催逼,此身如萍

;。;;;

………【銀鉤冷新月】………

捧著承了官做的匣子回到樂館的時候,執事正要關了門,見我遠遠的走來,便立時從館內跑了出來。我擺手說不必接了,這是我自己選的首飾,這胡人便垂了手,一聲不出的跟在我身後,又侯著我進門,才將門關好,放了栓,將放在壁前案几上的名牌挑了掛回牆上之後,走回下人住的前院偏房。

兩個守二道門的婢子微躬身,扶了本欲關閉的門等我入內。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我抬起頭看著二道門上那檁上了大漆的橫樑。

纏繞於雙手指縫間的風掠過,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是冷風中似乎有若即若離的一縷焚香的味道。

我看到階下的黃土中豎著三枚極短的刻香,已經燃盡許久。

“方才有誰在此處焚香?”

垂首立在門口的兩人一怔,其中一個小跑了幾步蹲在階上看了一眼,臉色立時就白了,小聲的回道:“回代師範,剛才我們兩個去領冬衣,離開了一刻……”

擺手,我輕輕的點頭,從她們身旁走過去:“知道了。”

身後的大門許久才吱嘎作響的關閉。

我從滿城的清秋,踏入了竹影翠帳中的暮春。

秋意傍晚的冷彷彿凝了霜露結在我赤著的腳上,我每走一步,都會感覺自己趟開了越發溫暖的霧氣,這霧氣似乎就順從了我的動作盪開了漣漪,飄忽的擴散開,又撞上了一抹垂在裙邊的嫣紅——身著霞雲的樂伎們從竹下地坐位上起身,合上了手中的曲譜。嫋嫋的向我躬身行禮。

站定腳步,我頷首,她們就坐回了原位。繼續哼唱著那段旖旎絢爛地樂曲。

芝萱,即使你已經死了。依然會有人為你祭拜,當你是姐妹,心裡掛念著你……在你活著的時候,肯定被數不清地人愛慕著,羨妒著。可是啊。你卻丟了這能行走於陽光之下的寬廣大道,來搶我這該被詛咒的野獸卑微的藏身之所。

誰都有他人無法探尋的微塵一般,對自己卻比千斤都要沉重地執念。

懷中的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