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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收回了捏碎那男子下頜的手,我平靜的看著脫離我掌控的漢子大張著嘴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警告過您了,不要對這位公子下手。吶,這是您的東西,請收回。”我將手中的殘肢丟到那已經神志不清的男子懷中,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滾動著躲開自己的殘肢,然後突然明白過來,撲搶起來往流血不止的殘臂上按去,彷彿這樣就會重新長好恢復如初。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的看著這一切,我知道,即使他們手段再如何狠辣,也無法輕視我一擊便廢除一個高手這樣的事實。

比冰影都要剔透的斬玉刀刀鋒無色無形,出刀是便像是揮手間便拆去了對方一臂。這樣的我,在他人眼中,型貌都會宛如厲鬼一般恐怖吧……

舉手齊額躬身拜下,我柔聲道:“在下卑微,本無意與諸位爭討什麼,只是有使命在身——務必要保護這位公子周全※以,希望一會兒離開此處之後,諸位能稍安勿躁。否則……在下不想有人無謂的犧牲,請諸位自重。”

璃光從地上撐著站起身,我目不斜視轉身推開了房門,不去看他,卻依然能聽見他因為驚懼而混亂的喘息。

真是對不起,又讓你看到了,但是,就請睜大眼睛看清楚吧……

這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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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丘(上)】………

“第一次見您,乾乾淨淨的睡在那小子懷中,眼角還掛著淚痕,身量柔弱的令人堪憐,而這嬌柔清秀的眉眼卻怎麼看,怎麼反到令人心中不安……老朽當時心中忐忑,總覺得這闔著的眼睛一睜開,立時便會風雨大作,吹個天翻地覆……”

屋子裡擋風的幔帳都撤去了,一架雕刻了繁複雲紋的床橫在地上,繡了壽字與松枝的綢被疊了好幾層鋪在上面,床頭前燃著盞油燈。

長孫無忌躺在床上,已經換上了殮衣,稀疏的白髮編好了髮髻,只是胸口的帶子尚未繫好←閉著眼睛,面容晦暗的泛出冷青之色,口唇發黑,氣息卻平穩了,每一句話吐字時再沒有嘶聲氣喘。

我籠著手立跪於床邊,靜靜的看著雕在床欄的雲朵中貼了金箔的黃鶴。這矮床與臥榻不同,是專門打造,為了侯著即將故去的人離世而備下的。燈影搖曳,在屋子四腳的黑暗中,那些蟄伏的東西嗤笑著,等待接引,或者吞噬。

“千乘……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姑娘可知道這名字的含義?”

“不敢妄論,但是記得《莊子》中有言萬乘之主,千乘之君;《孫子》又言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

如果是這樣,那此人應該遠離長安才對,卻又為何會親自來此?

難道……他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不祥的猜測令我心潮翻滾難定。存了濃重藥香的昏暗中,床上的老叟如同盤踞在峭壁石峰中地梟,卻已經失去了凜冽的戾氣,生命旋刻便會燃盡。…小說站

老者聽見我肆無忌憚的揶揄,也不著腦地乾笑。聲音飄忽的微不可聞:“也是……老朽武技平庸,但是卻管控著這儲閣。要做屬地頭領,就要像疾風厲鬼託生。動若驚雷電影,一夜奔行千里。越高崗低谷如平地,萬人陣仗中十步一殺,輕取上將首級……姑娘又當得幾個?”

“無一當得。”

“若朔夜過野谷,千狼追齧,姑娘如何應對?”

“殺一儆百。”我回答:“方才於您幕下損一人。劉姓,使一柄玄鐵重劍。”

“死了?”

“不,但是也差不多,在下去了他的右臂。”

老者眼皮不易察覺的動了動,沉了一刻,方開口:“不怒自威,好,極好……算時辰,那頭狼此刻也該出獵陣了。可惜。”

皺眉,我知道此事依然在這老狐狸的掌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