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執念。站..
“不用怕,那些事情許是謠傳,咱們住在長安城裡安全的很。”我這樣說著,就從垂簾飄飛的縫隙間伸出手去撫少女的額頭,伶兒低垂的眼簾輕輕地顫抖。抬手握住了我的指尖的瞬間,像是貓兒低喚了聲什麼。
我聽的清楚,抽出手去點她的額角:“代師範不是你阿姐。”
伶兒眨了眨眼睛,臉頰上的笑意依然有些僵硬:“可是很像……你也對我好。”
“吶,是吧……”
她小小的嘆了口氣:“代師範您的手好涼,是也在害怕吧,可還是來安慰我。”
怕……對,我這次真的是怕了。多少次地,我將自己與這世上或者平凡日子的人們分開。走入腥風血雨的黑暗之中,看著那些平凡地人們在我面前死去,我最多隻是哀傷。卻依然秉承了屬的教條與約束,斬下地利刃不會有一絲動搖。但是就像我震驚於所有屬都被屠殺地訊息一樣。我怕。怕看到隱身於黑暗中的同類,被一隻一隻地殺死。屍首被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次死的,應該就是是儲閣的人們。是被斬草除根麼……他們不是屬,屬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從不參與,只是暗中看守著儲閣散佈在各處的鴿舍,即使如此,還是難逃被滅絕的宿命。
誰,這一次又是誰幹的?
而我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靜靜的坐在被綴了繡花的紗簾之後,我和這像是貪暖的貓兒一樣,一直想要貼近我身旁的小婢子之間,就隔著宛如朝霧的薄紗↓看不清在黑暗中的我,臉上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可是我自己卻知道,越是接近危險與憎惡,我那張明明溫柔淡漠的臉頰之上,會盪漾出怎樣妖孽的笑意。而這像是玉雕一樣的手指虛停在小婢子烏黑的髮絲上,我看著自己的手,風中便又有了鏽蝕鐵器的味道。
這不是手,而是隻需輕輕彎折,便能扼斷人喉嚨的兇器吧……苦笑,我對自己會有如此的聯想深感羞恥——老師走後,也許我永遠都無法再真正的去親近誰,即便是還能懷著一絲溫存的情感。
除了…夜羽應聲清唱。
我痴迷在自己的心念之中,遠遠的木屐聲轉過了院門好久才醒悟過來,慌著將伶兒坐的墊子抽回來,又挑起簾子,一把將跌的臉著地的丫頭從地上拽起來,還沒來得及讓她穿好木屐,姥就已經從迴廊上走過來了。伶兒踩上木屐,一個趔趄就跪在地上,膝蓋磕出了咚的一聲,我苦笑回望,丫頭疼的咧嘴,又不敢叫出來,趕忙跪好後趴在地上行禮。
提起裙裾,我上前一步跪拜,順勢將伶兒摔在一旁的木屐推到身後:“您回來了。”
“今天外面也冷的緊了。”從我身旁走過的女人目不斜瞬,做派高貴優雅,這披散著晨暉的紫色宮裝令她如同凌駕於冬日青空之上的陽光,將樂館籠在她的輝煌之中。
“不用忙了,已經都看見了,沒個規矩的……”姥口氣冷冷的:“出去吧。”
伶兒本就懼怕總管,聽了這句話如臨大赦,站起來踏上木屐,跌跌撞撞的行了個禮就跑出去了。也起身,待姥在茶案前坐穩後,從紅泥的碳爐裡提出溫著的醬湯,倒在碗中雙手奉上。
“天黑的早了。”
“嗯。”
“開始下霧了呢。”她說,點著絳紅的嘴唇輕微的動了動:“看天氣,許是還要下雨。”“是吧,能聞見泥土的味道呢。”
然後便無話了,我坐在她身旁,姥喝下了一碗熱湯,又看著蒙著白霧的湖面,過了一會兒,在將碗遞給我的時候說:“您前幾天打包的禦寒之物,從差官那邊退回來了。”
我一怔,向前膝行了一步,接過依然微溫的碗:“是沒有去那邊的僕役嗎?”
“假如是平民家託付的信件,也許會因為防營輪換而被退回,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