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中的黑暗,此時泛出了一片星辰。
“這法門叫藏術,是歷代墮天傳承的,能以芥子納須彌的異術。”
錯開了目光——在璃光一貫平和清雅的眉眼間露出的,是難以想像的神色。但也僅僅是難以想像而已,不曾訝異,不曾問詢一句。
只有失去所有希冀的人,才會連同好奇也一併丟棄了。
“此物便是傳聞中天舞落花,墜星而生的魔琴——夜羽′說初見時在下便抱持著它,但到底是被收在匣子裡……”我抱緊了夜羽,躬身施禮:“突兀的就將它取出,在下令公子吃驚了。”
空氣中瀰漫著恬淡的水香,璃光上前一步,清風吹開了他垂落肩頭的長髮,一瞬間的,宛如墨色潑入了風中流散,而他也因為了這清風,目光中有了一絲探尋的意味。
“那樂聲……難道是它自己在響嗎?”
“雖然說起來有些奇異,但是,正如您所見,現在這樂音確是由它自身發出的……您相信嗎,我的夜羽,聽得懂我們說話。”
他笑:“果然如傳聞的那般,是精奇的異物呢,夜羽。”
白衫少年低聲呼喚,那異物發出的聲音也許在旁人聽來如同天籟,可在聽慣了它鳳吟一般鳴響的我耳中,此時卻出奇的粗嘎——夜羽在顫抖,如身處極寒時人身的震顫,我不知道它為何如此緊張,但是我可以感覺到↑緊張的原因正是此時注視著它地璃光。
它知道,我重傷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男子。
“夜羽。”
“在。”
璃光再度喚了一聲,我方意識到。白衫的少年呼喚地並非是我,而是我懷中的琴。
“荀子。夜羽它……”
“嗯?”
通透地琴絃停下了振鳴,許久,夜羽似是探尋一般微弱的錚了一句。
“看啊,它知道我在和它講話!”少年驚喜的喊了一句,但是立刻轉頭看了看門口。壓低了聲音致歉:“對不起,失禮了。”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璃光這句話是在對夜羽說的。
“方才多有失禮,”少年正色,躬身在我面,抱拳道:“晚生讓您見笑了,望先生海涵——小…說…網”
“璃光大人……光?”
“嗯。”忍了笑聽我改口的少年應了一聲。
“您……是在和它說話嗎?”
少年側了臉皺眉:“怎麼,難道姑娘也叫夜羽?不過若是仔細論了身份,晚生確實也該尊稱墮天一聲先生才對。”
我茫然地止住了聲,甚至忘記了自己將夜羽取出的目的。心中一片混亂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啞然了半天,方從纏成一團的思緒中找出了能用在此時的話:“夜羽,也是女子。”
“啊……”已經伸出了手指正要撫上琴絃的璃光立時將手收了回去:“真對不起。”
汗顏。我想要說的不是這個……除了我,沒有人會對夜羽說什麼。甚至是老師也不曾如我一般的。和夜羽說什麼閒聊地話。姥在我告知了夜羽的奇異之處後,也只是當夜羽是個奇異的物件而已……
第一次地。有人和我一樣,在對夜羽說話。
他信我說的一切。
儒雅地少年看著我地窘態,輕笑了聲,繼續說:“有很多事情,我都未曾想到,比方伎樂墮天,居然就是一直救我於水火之中的你。”
清風拂面,淡遠了炎夏灼人地逼迫,我靜靜的站著,最終在他款款的溫和微笑中低了頭去,看著腳下蔓延的水痕。一直都在揣揣不安的夜羽終於在他的平靜中也沉默了下去。
清淡的麝香氣息浮沉,璃光的手覆上了我的左肩——他只是將手幾乎不著一絲重量的虛放在那裡,面朝與我相反的方向,與我並肩。
“那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