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跟著惡劣的詛咒一起噴出的卻是一聲被割的支離破碎的嚎叫℃著什麼摔落在地上。雨滴一般一陣密集地響聲過後,空氣中騰起了血液的腥氣。
“啊咔咔咔咔……”那鬼怪狂叫著逃開。像是瘋了一般在黑暗中碰撞翻滾。而我身邊掉落的東西發出抽搐的索索聲,似乎是脫離了母體的蟲。在黑暗中蠕動。
“不、可能……”
“真可惜,如果剛才就死了,就不會有下一刀的痛苦了。”冷笑,風越發的強勁,將三尺之內地面的枯骨爛布統統吹開,白雲母的刀鋒隨風飄零,在我身邊撒開了一個可以容我落腳地圓陣:“說要玩的人是你吧,在下可是應邀而來!”
“你、是……”
“如所說……若你是食人的惡鬼,那在下,便是殺盡地行羅剎地空行夜叉!”
掌心一直握著的如秋柿大小地硬物,我收回了手臂,猛地將它向前丟出,金器劈響處,如星辰爆濺出一串火化。
電光火石間,我看到了宛如地府般的整個石室,還有懸掛在石室之上地,被這突兀的亮光刺的以手掩面的鬼魅。
舒展到極致的指縫間六芒刀鋒吸了那轉瞬即逝的光,再度沉寂的黑暗中只見幾道銀色劃過,刺啦啦的**破碎聲中,腥臭的血霧噴濺。立於花瓣般鋪展的雲母碎片之上,我晃著了從地上摸起的火摺子,剎那燃著的亮光讓我眯起了眼睛。
這地下的空間很大,地上堆著汙穢不堪的氈布,期間夾雜著人的斷骨和骷髏。
抽搐著倒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幾乎一絲不掛的人。
假如他還能稱為人的話。
他身上唯一的物件就是背後揹著的,流出黑色液體的巨大牛皮袋,一隻手臂已經被斬斷,剩下的已經變異的手腳張開像是一隻蜘蛛,手指和腳趾成爪,尖利的指甲抓撓著地面,身子像是被壓扁了,薄薄的一層貼在地面上。一縷縷稀疏的頭髮遮蓋下,連臉上的五官都彷彿被重拍過,眼睛瞪得要爆出眼眶,灰暗的瞳仁毫無光彩,一張幾乎裂到耳根的口中露出尖利的細齒,本該是鼻子的地方卻只有兩個洞,平貼在骯髒的臉上。
在我尚未成為屬之前,老師講過起源於西域的異術,其中提到過一個國家曾經培養過一種聳人聽聞計程車兵——他們將小孩的肩骨和肋骨從小壓扁,手臂和腿都綁成平直,並且訓練他們蟄伏於黃沙之下,快速的移動隱藏,以此突襲敵方的軍隊。
果然,不是人……
火焰輕晃,細微的風聲一震。
喉嚨被切斷的男子,隨著他最後的一口氣息,鮮血一波一波淌出。
屏息,我丟下了火折,緊緊的捂住了臉。
不是人……
製造出這種兵士的才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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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華委地楚宮紅】………
豪雨如洗,衝盡了刀鋒上的殷紅,淒雨冰冷的滲入了骨縫,蔓延出模糊不清的鈍痛。失色的黑暗中,幾聲兵器相抗的撞擊,短暫的,隨即隱入混亂不堪的雨聲中。
疾風哀哭,夜有千斤重。
我站在門口,前面是高麗棉紙裱糊的隔門,身後十具屍體。
被雨水稀薄過的血噴濺在月白的門紙上,一恍間,讓我想起映襯在鵬衣袖上綻開的紫酒梅花。
“哪個在外面?”屋內有人顫聲喚道。
“雨夜來訪,驚擾大人了。”我回答,身後雨音羯鼓般的一片碎亂。
“……所為何來?”
“求大人樣東西一用。”
“何物?”
掌中的利刃隨風而逝,幻化為一陣光雪,轉眼蕩盡。
“請大人獻頭。”
屋內傳出瓷器碎裂和衣袖摩擦的混亂,其間似是有女子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