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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很嚴重嗎?”
抬起頭,嘴唇已經蒼白的沒有血色的男子看著我,彷彿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的微笑著。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我……
我食言了,沒有保護住你。
“請放心,很幸運,都沒有刺中要害。”我咬住牙低下頭,盡力不讓他察覺我眼中的慌亂——這些箭中射出的居然是裝有倒刺的刺針,從針筒中爆出的鉤掛在身體中,如果是用強拉出來的方式,肯定會造成大量的出血。但是如果不拔,這空心的針刺便是出血的通路,不肖一刻,他便會失血而死。
就如同當年一樣棘手。
想了想,我反手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探入一枚刺針的空心處壓住了裡面的機簧。捏緊了刺針露出的部分,簪子用力下壓,將倒鉤在簪子的力量下暫時收回了刺針中。
沒有抬頭,璃光方才忍住了身體中刺針回縮時的痛苦,但是在如此近的距離,我能感覺到他身體劇烈的顫抖。
“我要拔了,請盡力放鬆……痛就叫出來。”
肩膀上一沉,璃光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微微的用力:“荀,不要害怕,我不會死。”
害怕……他居然能看出我在害怕。
點頭,我定了定神,伏下身子,雙手用力將傷口向外拉開,張開嘴咬住了刺針露出他胸膛的部分。
“拔吧,我準備好了。”
吸了口氣,我猛的向後一閃,一芒三寸長的銀光隨著我的動作被從璃光的胸前拔了出來,從傷口帶出的鮮血瞬間噴了我一臉。
肩膀上的手幾乎要掐入我的骨縫,我被他捏的險些咬斷了口中含著的簪子。將刺針從口中吐出,快速的將早就從裙上撕下的衣料壓在他的傷口上,又扯斷了一條絲絛,從他身後繞了,在上面牢牢的綁了個結。
“你、你很熟悉……”冷汗從璃光的胸前淌下來,因為屏息忍住劇痛,他恢復呼吸時喘的幾乎無法說話:“熟悉這……弩箭的處理方式……”
“嗯,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曾經在執行的時候遇到過,”我點頭,擦了下唇上的血,揉著自己在肩頭:“當時是一名用這種弩箭的西域弓手,他射出的就是這種針刺。”
“被傷到了嗎,荀?”
“是的,一時大意,被穿透了手臂,自己試了很多次都無法拔出來,是在下的老師……”
如果你遇到真正的裂芒陣,就死定了,丫頭。
老師當時這樣說,她幫我從手臂上拔出了這針刺後,對我說這世上有一種叫做裂芒陣的破軍之法,只需要十二名訓練有素的弓手,加上存了這針刺的弩箭,便能破城陷陣。
神智因為這回憶而恍惚。裂芒陣,這便是裂芒陣,老師說過,我如果連一芒針刺都無法躲過,遇到這陣時,便是大劫臨頭。
臉頰上忽然一熱——璃光輕輕的擦去了我臉上的血跡。
“只有十五歲嗎……很痛吧,當時?”
愣了一下,我低著頭,抬起手臂從髮間又拔下來一枚簪子:“不,不記得了。”
“等一下!”
我垂下手,等著他準備好再動手。
“你走吧。”
什麼?
抬起頭,鬢邊已經被冷汗浸透的少年依然露出溫和笑意,他輕輕的捏了捏我的臉:“終於肯正眼看我了……自己離開吧,荀子姑娘,他們要的只是我的性命……以你的能力,他們應該還不是你的對手。”
一滴汗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在被血染的鮮紅的面板上衝開了一道雪白。
“璃光,在下是不會離開的,不是因為我是闇屬,承諾要保護您的原因,”再度低下頭,將手中的簪子插入另外一隻刺入他胸口的刺針中:“是因為我不想讓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