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後來之所以退兵,是因為金閾有能文能武、詭計多端的賀蘭隆,而且越深入中州腹地,對大苑行軍越不利,再加上大苑北邊的塔塔爾部落有叛亂之心,鐵穆爾當機立斷,撤兵和談。
金閾雖不如以前那樣強大,但是氣數未盡,鐵穆爾覺得自己還需要再等待時機,何況上次那一場大戰,他也獲得了不少寶貴經驗。
“據使臣回報,塔塔爾部落的族長海日古,表面上願意聽從可汗的指揮,交出兵權,可他給出的卻是不足五千人的新兵,而且一個個站無站相,東倒西歪,不是年老體弱,就是滿身癩瘡的流民,不知道他交出這樣的軍隊給可汗,是什麼用心!”萬騎長之一的拉克申怒氣沖天道。
鐵穆爾沉著冷靜,他很清楚海日古這樣做的原因,如果他拒不交出兵權,就是擺明的叛亂。
自從格爾查部落的族長阿勒坦被敲殺,海日古少了一個有力的聯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可是稱汗之心未死,才會交出這樣一支軍隊搪塞,他相信天高皇帝遠,鐵穆爾根本奈何他不得。
“可汗,”和鐵穆爾想到一塊去的左大將軍哈日查蓋進言道:“不可以讓塔塔爾那麼囂張,老賊海日古不除,就像膿瘡長在身上,會越來越臭,越來越痛,既然要剜掉一塊肉才能治癒,我們就當把它剜掉!
“常言道長痛不如短痛,就算要犧牲很多兄弟,跋山涉水,我們也應該發兵!”
“不錯,可汗,那瘡子不除,臣等也睡不安穩!”比眾人都高出一個頭,長滿絡腮鬍須的粗莽大漢,粗嘎道,“就讓我託雷打頭陣,帶兄弟們衝進去,殺得他爹孃都不認識!”
眾人鬨笑,氣氛稍顯和緩。
鐵穆爾布著硬繭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几,他想打,而且這場仗也必須得打,問題是……西南面的蒲離,國家雖小,卻也是個麻煩。鐵穆爾知道,只有大意吃虧,沒有小心上當,身為大軍統帥,他須面面俱到。
“啟稟可汗,前往蒲離的督都阿希格回來了,現在門外候旨。”這時,有人在宮帳門口通報道。
說曹操,曹操到!鐵穆爾精神一振,忙說道:“宣。”
風塵僕僕,裹著大披風,已經換上大苑裝束的探子阿希格,大步走進宮帳,恭敬行禮道:“可汗聖安!”
“免禮,阿希格,蒲離國的情況到底怎麼樣?”鐵穆爾簡潔明瞭地問。
“回可汗,微臣扮做商販,臥底都城一個月,發現蒲離國伐木冶鐵,不是為挑釁大苑,而是內戰!”阿希格慎重地道。
“內戰?”
“蒲離國的首相和王后私通,毒害蒲離國王,不想陰謀敗露,就爆發了內戰。首相戰敗,被五馬分屍,王后被要求自縊,蒲離國王中了劇毒,至今神志不清,所以現在由蒲離太子主政。”
“就是說戰亂已經平息,沒有任何挑釁大苑的意思嗎?”
“正是。”阿希格深鞠一躬。
鐵穆爾沉思片刻,說道:“繼續觀察蒲離的動靜,不得大意。”
“是,可汗!”阿希格嚴肅領命。
阿希格退下後,一時間眾人皆屏息,一雙雙渴望出戰的眼睛緊盯著鐵穆爾,都在認真等待可汗的決定。
“拉克申、託雷、格日敦聽令。”略加思索後,鐵穆爾點將。
三個威武雄壯的大漢騰地站了起來,躍躍欲試,“臣在!”
“你們三人各率精騎五千,秘密儲備糧草,肅整軍隊,待祭敖包會後,與本王一起剿滅塔塔爾!”
鐵穆爾威嚴下令,目光如劍,三位被欽點的武將興高采烈,聲音洪亮道:“臣等謹遵汗命!”
“左右大將軍留守紇爾沁,中堅將軍扎那率兩千精騎前往格爾查部落,海日古和格爾查是親家,他的女兒烏仁哈沁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