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醒過來之後,就沒有再看見鳳熙了。
以為他忙,所以把她先擱在這兒,一有時間就會來瞧她一眼,可半個月過去,她的傷都好了大半,卻連他的一點音訊也無。
她沒問,心裡頭卻日日夜夜惦著,外頭的一些風吹草動都可以讓她醒過來,希望可以在下一瞬間就瞧見那個尊貴華麗又狂妄邪氣到無法無天的男人,看見他那只有對著她才會時時露出的可愛極了的笑容……
東雪手裡緊緊抓著那日他送她的玉如意,近來,想他想得緊時,她就會把它捧在胸口上貼著,好像,這樣就可以更靠近他。
看不見了吧?
他必是知道她是姑娘之後,就決定再也不理她了,可是,是因為她騙了他?還是,他不喜歡她是個姑娘?
東雪皺眉,每次想到這樣的問題就讓她頭很疼,胸口悶得難受,傷口那兒彷彿像被撕開了似的,像那天倒在他懷裡流著血那樣,幾乎要痛到昏過去。
當她甦醒過來,把周圍的人全望過一遍又一遍,確認沒見到鳳熙後,她的心就這樣每天每夜,疼著痛著……想到他再也不在乎她了,不想再見到她了,不把她放在手心裡像個寶似的呵護著,她就會好恨好恨自己那樣傷了他。
她真的傷了鳳熙,很重很重吧?
重到他寧可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也不想再見到她。
東雪撫著胸,因為揪疼而輕喘了起來,整張臉蒼白似雪,軟軟地縮在床榻上,好想放任自己就這樣睡去,不再醒來。
外頭有敲門聲,她不理,可那敲門聲似乎一點都不想放棄。
門外的人乾脆推開了門走進來,見到窩在床上一臉蒼白無血色的東雪。
“東雪姑娘!”洛天陽的新婚妻子秦水曼嚇一跳,趕忙把手上端著的新鮮素果擱在桌几上,奔到床邊,伸手便去探她的額頭。“你的臉怎麼白成這樣?傷口又痛了嗎?很痛嗎?不行!我得趕緊叫大夫來一趟!”
“不必了,王妃,我沒事。”東雪伸手拉住了秦水曼,對她淡淡一笑。“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事……我的這種病,吃藥是不會好的。”
秦水曼回頭看著東雪,對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很是憐惜,明明是個美美的姑娘,卻始終用男人的身分活著,是多麼苦的一件事啊!因為是男人所以不能被男人愛,自己想愛又不會愛,要不是遇上狂妄又目空一切的鳳熙,她是否打算要以東雪先生的名義這樣過她的一生?
夫君告訴她,鳳熙侄兒是深愛著東雪的,所以才會這樣震怒,因為深愛,所以更痛,痛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把對方怎麼樣才對,否則以鳳熙那性子,鐵定會好好懲罰欺騙他的人,連本帶利的。
“東雪姑娘,容我冒昧問一句,你是愛著鳳熙侄兒的吧?”秦水曼柔柔地望著她。
東雪未語,偎著被,凝望著窗外。
五月,有的花開,有的花謝,風裡飄來花香,讓她一直想起他。
愛他嗎?應該是吧,所以才會心痛,才會胸悶,才會因為思念過濃而生了病。
其實,她不太懂得愛是怎麼回事,除了爹,鳳熙是第一個讓她如此掛念的人,他在身邊時她是快樂的,決定要走,是因為怕越陷越深,她這樣的身子承受不住太多的喜怒哀樂,怕他對她的喜歡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總有一天會離開她,讓她心碎而死。
她怕呵,所以沒有伸手去擁抱的勇氣。
是因為愛嗎?太愛了嗎?愛到怕死了受傷,愛到不能去想這個人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離開自己,不再愛自己,所以寧可不要?
她真的一點也不勇敢。
“東雪姑娘,你知道鳳熙侄兒是皇上和民間姑娘所生的私生子吧?他雖是八皇子,當時也進了宮,可是因為是私生子,所以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