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發出一聲很輕的悶哼。
“凱墨隴!你還好吧?!”他連忙道,“挺住啊!我好像聽見有摩托車朝這邊過來了!”
凱墨隴壓在他身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看他,而是冷峻地側過頭,目光透過駕駛座和副駕駛座座椅間的空隙往馬路後方瞄了一眼。那神情很冷酷,好像之前那聲吃痛的悶哼不是他發出來的,轉瞬之間他已經重啟完畢,回到最佳狀態。
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賀蘭霸挺了挺背正想高聲呼救,張開的嘴卻忽然被堵住。
賀蘭霸瞪著出其不意吻住自己的凱墨隴,腦子一嗡,心說臥槽你特麼也太有情趣了吧?!轉念又一想難道凱墨隴要嗝屁了,這算是臨終前的吻別?!可是這吻力氣這麼大一點不像要死的人好嗎?反倒是他,本來就腦震盪,快被吻得上不來氣了……
賀蘭霸用膝蓋頂了一下凱墨隴,示意“快讓開老子要被你吻背過氣去了”,凱墨隴非但沒讓開,身體還往上方拱了一下,有如合金材質的滾燙身軀在賀蘭霸身上用力摩擦而過,越往上空間越是逼仄,兩個人皮帶和衣料刮擦出窸窣聲,凱墨隴的頭埋得更深,吻得更緊實了。但這並不是一個尋常的吻,因為情色王子凱墨隴居然沒有伸舌頭。賀蘭霸眼前一會兒是凱墨隴深邃難懂的眼睛,一會兒是黑沉沉的影子……頭暈目眩加上又缺氧,終於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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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摩托車繞過混亂的事故現場,停在不遠處的路邊。兩輛車上四個穿著朋克夾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一前一後下了車,走到翻倒在路邊的寶馬X5旁。
其中一人跳上X5翻轉的車身,在駕駛座車窗的位置蹲下,透過破裂的車窗可以看見穿著牛仔襯衫一動不動的背影。戴鉚釘露指手套的朋克青年將手臂伸進去,手指在鋼管上沾染血跡的地方抹了一把,拿出來聞了聞,血腥味濃重。
下方的人吹了聲口哨:“死了嗎?”
鉚釘手套男起身回答:“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四個人一起跳上車拉出那根鋼管,鋼管末端的血跡還沒幹透,帶著新鮮的血掉落在馬路上,發出噹啷一聲。
不過有血也不一定代表人就死了。為首的皮衣男將手臂伸進破窗,拉開車門,他帶著一把摺疊刀垂直下到車廂內,彎腰蹲下,按著凱墨隴的肩膀將人翻轉過來。
“媽的居然是個混血啊……長這麼帥,嘖嘖,真是可惜了。”皮衣男掐著凱墨隴的下巴,不無豔羨地一左一右端詳了一番,混血美男臉頰上掛著一道血跡,但即便如此,仍有讓女生尖叫的資本。
“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你他媽別光顧著打望,死沒死啊?”下方等待的同夥不耐煩地催促,“沒死趕緊補一刀!”
皮衣男這才訕訕地伸手去探對方的鼻息,然後驀地一怔。
混血美男的眼睛睜開來,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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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的身體“砰”地摔在馬路上,立刻就好似一團爛肉,再也沒爬起來。下面三名同夥驚恐地展開匕首,在他們抬首警惕的方向,穿著牛仔襯衫的混血美男邁開長腿一高一低踩在側轉的車身上,背對著夕陽和呼呼的海風,猩紅的血從襯衫袖口一道道流下來,他手上的摺疊刀輕輕一甩,一抹血跡濺落在一塵不染的白色修身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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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得到訊息坐計程車趕來現場時,警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現場一片狼藉,鋼管七零八落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不是玻璃碎屑就是駭人的血跡,寶馬X5翻轉在路邊,警車和救護車停得橫七豎八,大貨車正在接受事故調查人員的勘察。
她繞著黃色的警戒線找了一圈,看見了坐在救護車車門後,脫去了襯衫,只穿著一件白T恤的凱墨隴,他手臂上已經纏好繃帶。一名警官正在問話。凱墨隴邊回答邊抬手摸了一下脖子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