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保有性命,想要保護的那些人卻壯烈捐軀了,這是何其諷刺的一個收場?
如果時間再早一點,自己會考慮自殺的可能性,但現在卻不會。在親眼目睹了石崇與白起的計謀,深深覺得自己技不如人的此刻,自殺只會讓自己覺得死不瞑目,怎都不會接受這樣屈辱的死法。
已經錯過最佳的死亡時機,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不只是公瑾在思索,對面的泉櫻也是思潮如湧。她來得晚,不清楚丈夫與公瑾師兄之間發生過什麼,看兩人身上的血跡,應該是大戰了一場,但丈夫卻跪在地上,用這恥辱姿勢向公瑾師兄求懇……應該不是為了求敵人饒他一命吧?
這個想法說來荒唐,但是以丈夫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自己嫁雞隨雞,碰上了這個無比尷尬的場面,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二師兄。”
泉櫻喚了一聲,輕輕的聲音,裡頭卻有堅決的意味;她搶站在丈夫身前,纖手牢牢握著朱槍,表現出保護丈夫的決心,這點公瑾雖然心情不佳,卻也絕對感受得到。
“紫……泉櫻,你是我的對手嗎?”
聽到公瑾冷冷地問了一句,泉櫻有點耳根發燒。過去自己曾經和公瑾師兄激戰過一次,那次也是為了保護蘭斯洛而戰,最後自己略遜一籌,敗在師兄手裡;事過境遷,自己武功較諸昔日大有進步,但二師兄的武功卻遠超過自己,現在要動手,只怕所遜的絕不只是一籌。
“不是。二師兄的齋天位力量舉世無雙,小妹自然不是對手,但二師兄你與我家夫君兩敗俱傷,現在還有幾成力量?而且,以齋天位的自愈異能,卻止不住你腹側的出血,這想必不是尋常傷勢,如果不是高段魔法,就是猛烈毒物……你與毒皇一脈的高手戰了一場嗎?那你如今身有毒患、實力未足,我不是沒有勝算。”
泉櫻蘭心惠質,觀察透徹,這份細膩心思遠非蘭斯洛能比。蘭斯洛與公瑾惡鬥大半天卻沒發現的破綻,已經被泉櫻找了出來。
“哼!巧婦伴拙夫,真不知該算天意還是報應……”
自天上墜落的魔族焦屍,有部分墜落在附近;公瑾看了泉櫻一眼,道:“讓那個男人起來吧,要戰要走,在開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他。”
泉櫻正在等的就是這一句,聽了連忙後退一步,看蘭斯洛並無反應,以為他傷重之下無力站起,便伸手攙扶,哪知道手才碰到他面板,蘭斯洛虎軀一震,彷彿如夢驚醒,整個身體猛地拔起,由趴跪在地的姿勢強翻了一個觔斗,雙腿重重落地。
“怎麼了?鐵面老兄還在嗎?剛剛沙暴,我跪著跪著不小心暈過去,後來就一直睡,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連珠炮似的發問,蘭斯洛看來精神奕奕;泉櫻又好氣又好笑,取出手絹替他抹去嘴角流涎,然後指指旁邊,讓蘭斯洛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向冷眼站在一旁的公瑾。
長期注意蘭斯洛的行動,公瑾對他天馬行空的行動模式雖不適應,卻能接受,因此沒有發怒,反而注意到另外一點。自己在能量風暴中全神運功療傷,蘭斯洛雖說昏睡,但卻符合先天養氣的上乘法門,齋天位異能於無意識之間發動,又沒有毒患之累,一覺醒來,傷勢痊癒大半,看來狀況還比自己要好,這樣一來,如果戰端再開,自己再沒優勢可言。
(天意流向果然歸屬於他這一邊,這樣的得天獨厚……)
之前的公瑾可能會感到憤怒,但現在他覺得很心平氣和,因為從某個角度來看,老天之所以特別獨厚一個人,或許不是毫無理由的。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突破,進入到齋天位的?”
“啊?”
泉櫻大吃一驚,這些日子她與蘭斯洛朝夕相處,從不知丈夫竟有如此突破,難怪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