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曹壽好象想起什麼似的,拍掌道:“聽說周卿勤于軍務,從不近女色,嘿,大概是邊境之地找不到好女人吧。剛巧石愛卿上月進貢入宮的十名上品秀女,都仍是處子之身,不若都賞賜給周卿吧!男人啊…還是該有一兩個紅粉床伴,這才不枉…”
話沒說完,公瑾已霍然站起,一雙目光如同冷電,直射向仍在說個不停的曹壽,威嚇性十足的眼神,立刻令這艾爾鐵諾帝王噤若寒蟬,講不出半個字來。
雙方氣氛一時僵凝若冰點,假如有人在旁目睹,一定會懷疑那位面若寒霜的第二軍團長,是否就要出手刺殺弒君了?當然,若他當真動手,這毫無抗禦武力的帝皇,肯定立即化作一堆碎屍。
直過了好半晌,公瑾才再度開口,說出來的,是一種明顯經過壓抑的聲音。
“臣忙於軍務,無暇涉足風月雅事;夜已深,陛下可以歇息了,希望明日一早,能見到陛下的告示……為了艾爾鐵諾的未來,也就請陛下好好保重吧!”
語畢,公瑾欠身一禮,轉身離開了兩人議事的御書房。直走出老長一段距離,耳邊隱約聽見曹壽對侍從們的憤怒責備,大意是責罵他們為何放任臣子在半夜驚醒帝王,同時也在抱怨,這鐵面傢伙不識好歹,遠沒有第一、第三兩大軍團長的知情識趣…
身為帝王,卻連基本的識人之能也沒有。暫且先不論旭烈兀,和那居心叵測的石崇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為曹壽捍衛他應有權利之人,要不是顧慮這庸碌的老淫蟲遭逢不測,自己也不必將四鐵衛之其二留在他身邊輔助,怕他成了旁人奸計中的犧牲品。
只是,每當想到自己必須袒護這樣的一頭東西,總是泛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在曹壽身上,已經看不見艾爾鐵諾的未來;是時候把希望放在傑出的下一代身上了。
不過,說來真是有些奇怪,看曹壽現在的德行,實在很難想象,他竟能生出那麼優秀的子息?這難道是因為其子孫母系那邊血統的功勞嗎?走出層層宮門,蔣忠便一直守候在外,見到主帥的身影,欣喜地牽馬趕上。
“公瑾大人,今晚要留宿中都嗎?”
這並不是廢話。身為心腹,蔣忠知道主帥並不喜歡中都。除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與往事,待在這裡,與一些惹人嫌的傢伙的碰面機會也相對提升,特別是那個鄙俗的暴發戶石崇。
“唔…文告最快要一早才能擬好釋出,加上觀察事態變化,今次是要在中都留上幾天了。”
公瑾沉吟著。自己不喜歡石崇是事實,因為自己一直在提防這來歷不明的狐狸,也許他刻意裝出一副小丑佞臣的模樣,但觀乎這人行事,絕不可大意,否則又怎會連一代武霸忽必烈也敗在他手裡?而石崇對於掌握重兵、代表白鹿洞,又與皇室關係密切的自己,也一直深深忌憚,總是向皇帝進言阻撓自己的企畫。
他與曹壽近水樓臺,又能投其所好,自己身在邊境,確實鬥他不過,這趟若非顧忌石崇從中作撓,自己也不必特別從邊境趕回中都,親自面見曹壽,要求發表公告。
不過,這次有點奇怪,自己入城已經老長一段時間,照理說,石字世家的情報網該在自己入城前,便得知這項訊息;還沒進宮,石崇就應該已坐在曹壽身邊大進讒言才是。為了能讓文告順利釋出,自己還特別準備了一番言詞,用以駁倒石崇,說服曹壽,必要時甚至得與石崇私下達成協議,作些己所不願的利益交換。
哪曉得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這第一軍團長的蹤影,這實在不合石崇的作風,是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變化發生了嗎?
“那麼…公瑾大人,軍部已經為您安排好住處,請跟我來吧!”
善盡一名心腹的職責,在等候期間,蔣忠已經與軍部聯絡,備妥住處,只待主帥歸來,便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