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斂起氣息,泉櫻就站在城樓上,看著數百尺外的天位戰。不住把米迦勒出神入化的槍術,與龍族神功比較,默默思悟,對於公瑾師兄那鬼神般的長鞭,更是為之震駭。
假如自己身在戰場,協助抗敵,那該怎麼應付呢?這個答案琢磨良久,卻是想不出結論。
當妮兒、王右軍遇險,泉櫻眼看情勢不妙,就想下去助攻,但是甫才一動,一股凌厲劍氣就將她籠罩住,散發著明顯的威脅意味,只要她稍稍一動,劍氣的主人就會攻擊過來。
泉櫻無法理解,又不願打一場可以避免的迷糊仗,只能做出撤離的決定,幾下飛躍,回到之前藏身的地方,看到仍在屋裡喝茶的海稼軒。
這時,外頭街道已經是人聲喧譁,整個耶路撒冷亂成一團,無論軍民都惶恐不安,聖殿騎士們開始照著之前的安排,把百姓從北門送離開。泉櫻連門也來不及開,直接由屋頂破入,還沒開口問話,海稼軒就拋遞一杯茶來。
“我不是回來喝茶的。”
“我知道,但你之前出去的時候,也只說是出去看看的。”
“你就為了這個理由,把我找回來?”
“對。”
泉櫻為之氣結,這個有道之士的迂腐程度,簡直不可理喻。出去看看,這是自己掛心戰事,離開此地前隨口交代的話語,當看到戰事情形不利,理所當然要出手幫助,不然難道只是去當觀眾嗎?
可是,泉櫻到底不是妮兒那樣的衝動型,很快就冷靜下來,想到海稼軒可能的用意,道:“你不希望我介入這一戰,為什麼?”
“周公瑾一生戰無不勝,因為他從來不打贏不了的仗,你知道嗎?”
“聽人說過。”
泉櫻以前就聽師父陸游說過,二師兄周公瑾對勝利的要求極其嚴苛,一定事先佈局妥當,到了萬無一失的情形才肯發動。雖然每場勝仗之前,他的勝算在考慮變數後都只有八成,不過當一場戰役的勝算不足五成,他寧願恥辱地撤退,也不浪費實力。
“這一仗,是周公瑾發動的,以他的個性與才幹,斷不會留下可以讓你掌握到的破綻,不管你參戰與否,都不能改變這一戰的結局。”
“所以……如果要戰勝二師兄,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能讓他挑選戰場,必須搶過戰爭的主導權,由我們來設計戰爭,把他變成應戰的一方,才能戰勝,這就是你的意思嗎?”
“你很聰明,我很慶幸自己不用和蠢人溝通。”
“和有道之士在一起久了,整天聽些霧裡藏花的禪機,磨練思緒,當然不會變笨,只不過腦袋卻越來越糊塗了。”
泉櫻微微一笑,手上卻把朱槍握得更緊。海稼軒說的是實話,攔阻自己也是一片好意,照她以前的風格,當知道事情已經不可為,就會撒手不管,冷靜地站在一旁觀戰,蒐集資訊,為下一次的戰鬥累積籌碼,不用無意義地弄髒雙手……這也是典型白鹿洞弟子的風格。
可是,出嫁之後,漸漸沾染到丈夫的個性,覺得每一場戰鬥的過程中,都存在著某些意義,縱然無法獲勝,還是能學習到什麼,而且,如果要蒐集資訊,親身體驗總比旁觀要實際,所以她很快就有了決定,要去助耶路撒冷一臂之力。
“嘿,好好的仕女不當,偏偏去學什麼母猴子,可笑。”
“真是抱歉,眾生平等,我並不覺得當母猴子就有什麼不好的。”
當泉櫻這麼說的時候,九天之上的軌道光炮開始轟擊,妮兒等人陷入苦戰,泉櫻和海稼軒身在城中,沒有成為攻擊目標,反而不受影響,只是看著滿天的光雷亂舞,兩人心中都是深深為之撼動。
“看吧,我就說過,周公瑾不打沒有勝算的仗,他的出手不是為了作戰,只是收割成果而已。”
海稼軒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