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掌櫃,殷勤地招呼客人。
“是哪產的茶葉?”
“客倌您真是行家,小店的清茶,是產自東南低地的鶴嶺,風味純正,還是您要海外進口的大吉嶺紅茶,上個月才從商船運來的。”
“簡單一點的就可以了。”
旅人沏了壺清茶,選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細茗。
“老闆,最近的生意怎樣?”
“託您的福,過的去。”掌櫃堆滿了笑臉,哈腰道。
“聽說您的茶,幾天前改了價碼?”
“哪有這種事?小店的清茶,三年來都是同一個價位,童叟無欺。怕是客倌您弄錯了吧!”自己的店譽遭到懷疑,老闆不禁有些生氣。
“啊!跑的地方多,腦子也不重用了,說錯了話,老闆您可別見怪。”
閒談幾句後,旅人將目光轉至街上,注視著人群攜來攘往,剛才的談話,他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這個城市,物價沒有太大的波動,人民也沒有失去進取心,與質的本分,這個情形讓他很安心。
“讓開……讓開……沒事的不要擋在路中央……”幾聲呼喝,一陣馬蹄聲,由遠而進,轟然奔來,街上行人紛紛閃躲,路邊的攤子被擠翻,正在飲食的客人,被潑了滿身,蔬果被踐踏在地,雜貨也散落四處,還有人想趁亂打劫。
幾匹健馬呼嘯而過,看情形,是來開路的,不知道後面是什麼人,這等聲勢。
旅人低吟不語,黑袍下,兩道形狀極為優美的眉毛,緊蹙在一起。
“老闆,剛才奔過的是什麼人。”
“客人,您是外地來的,所以可能不知道。”老闆小心的四下張望,低聲道:“他們是東方日本國的使者,來出公使的。”
一直以來,自由都市沒有強大的武力,所以,身為東方海島強國的日本,*可以說完全控制了周遭的海運,掌握了波魯特佳爾的命脈。
如果惹得日本發怒,號稱“陸上蜃樓”的波魯特佳爾,會在海外交通完全斷絕下,遭受最恐怖的經濟打擊。因此,向來就任日本予與予求,近幾年,波魯特佳爾的自治政府,根本就成了日本的傀儡。
也因此,日本的使者,態度囂張跋扈,仗著自己的身分,在街上公然索賄、勒索,惹起不少民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旅人聞言,正自沈吟。
“小心!”店外有人驚叫。
一名女童,站在街中心,哭著找媽媽,可能是剛才混亂時走失的。
在她身前不遠處,第二股塵煙揚起,馬群快速奔來,看這聲勢,怕沒有幾十道騎影。
街上的人,雖然失聲驚叫,但通通躲在一旁,袖手旁觀,並沒有人打算實際有救人的行動。
眼見女童,即將被亂馳的馬蹄踏成肉泥,已經有膽小的婦女,拿手掩住孩子的眼睛。
“嘶………。!”
長長的一聲馬鳴,跟著是吵雜不已的人聲。
三匹當先的駿馬,硬生生的停在路中央,被後面衝上的馬撞個正著,登時便是一陣大亂,馬上的騎士,狼狽的跌下馬來,還必須躲避亂踢的馬蹄,形狀滑稽之至。
而長街的中心,黑袍青年傲然站立,擋在女童的身前,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現的,他左掌直伸,一種頂天立地的氣勢,震住了所有的旁觀者,也便是這股氣勢,讓奔馬望而卻步。
“好啊……真是了得……”“格老子的……硬是要得……”街上的觀眾,爆起陣陣掌聲,歡呼聲,為這難得的義行,而竭力喝采。
青年的眉頭依舊緊蹙。倘若今天自己,是用身體護住這女童,而慘死蹄下,會為此而感動的,大概連現場的十分之一也不到吧!這些人完全忘記自己剛才的醜態,只會事後喝采,在他們的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