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持有與我們同等的尊崇與愛護。”
“‘同等的尊崇與愛護’?”禁凌雪茫然重複著這兩個詞,彷彿一時不解其意。
“是的。”白衣男子頷首道,“譬如——這種喝茶倒水之類的小事,便不該勞煩我們的聖女大人。”
“那迦!”聞聽此言,朧終於不滿地低喝一聲,怒容打斷了他。隨即轉過頭看向禁凌雪,有些尷尬地一笑,“你別介意哈。他這人不擅言辭,說話就是這樣。”即又頓了頓,手指向那個白衣男子,介紹道,“他是我們非天聖宮的大祭司,那迦。”
那迦低頭應道:“是的,我叫那迦。以後在非天聖宮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隨時來問我——請儘量不要麻煩我們的女主人。”
“那麼……”禁凌雪鼓起勇氣問,“我在這裡,應該做些什麼呢?”
“關於你在這裡的日程安排,明日我會帶你去面見聖君大人,他將會詳細告訴你。”
“日程安排?”
“是的。明日,聖君大人將親自為你定製計劃,訓練你成為一個足以挑起你肩上重擔的、出色的男人。”
禁凌雪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彷彿還待再說什麼,那迦卻已看向朧,右掌合胸,微微躬身行禮:“聖女,聖君大人請你立刻過去一趟,他有些要事向你交待。”
朧點頭應道:“我馬上就去。”
與那迦行至房門口,她又驀地頓住腳步,轉過頭看向禁凌雪,朝他輕輕一笑:“你呀,就先好好休息吧,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那迦,為什麼要打斷我回答他的姓名?”二人相繼步出禁凌雪的寢居後,朧看向身旁的白衣祭司,忍不住責怪道,“為什麼不許我告訴他他的姓氏?”
“他才剛醒來,聖君大人顧慮到提及這個姓氏,會刺激到他、提前甦醒他的記憶。”那迦淡淡道,“這個時候,不宜讓他想起那些往事。否則會影響他專注聖君大人安排下來的日程訓練。”
“那什麼時候可以讓他知道?”朧忍不住顰眉,“難道就永遠不讓他回北靖國嗎?”
“聖女,我只是說,時候還未到。”那迦依然話聲淡淡,“等到了適當的時機,自然須讓他知道——那個時候,經過聖君大人安排的漫長時日的訓練,即便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業已然再不是從前的‘禁凌世子’,定能為我非天聖宮所用,助聖君大人早日實現他的宏願。”
“是這樣嗎……”朧的神色有些黯淡,“那他這一生……真的是,太可憐了……他有著那樣不幸的童年啊,又被那個女人傷害過……哥哥,真是好狠的心啊。”
“聖女。”那迦微微蹙起了眉,提醒道,“請您務必記住:您是我非天聖宮的聖女,您和聖君大人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您對那些低賤的凡人,永遠不須、也不必報以同情——他們肉體凡胎,無論這一生幸福也好、悲苦也罷,終有一日會老去、死去;而您,卻是永不會老去的神女。”
“不會老去,是嗎?”朧低聲喃喃著,神色卻忽然間有些哀傷,“記得許多許多年前,我與哥哥在蜀山習劍的那段日子,真的是很快樂的……雖然時隔太久,我都已經忘記了那時候我們生活的種種細節,然而那份快樂、喜悅與溫暖,依然久留於我心……”朧的聲音陡地泛起一絲顫抖,“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是‘人’,活生生的人啊!可是現在……居住在這座冰冷的神宮裡,我已經、我已經……”她沒有再說下去,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低聲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那迦沉默著低下頭去,並未答話,然而那雙不興波瀾的眸子裡一瞬間也泛起了某種沉重之色:
是的,即便已成為非天聖宮的聖女,為萬千弟子所敬仰、膜拜,她也始終不曾忘記,昔年那段與哥哥一起在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