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奧算是有經驗吧,在繩子跟面板接觸的地方都細心的用軟布包了起來,牧白的忍耐力,他信,但毒品這種東西,任你如何鋼筋鐵骨,最後都會磨的一點尊嚴也不剩。
牧白的第一次,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他本人似乎並不這麼覺得,但無論如何,丁奧都慶幸牧白還活著。
牧白的掙扎很微弱,只是徒勞的用手攢著床單,彷彿這樣便能減輕些痛苦,但身上一波一波的冷汗,卻並沒見少,丁奧轉身去取了毛巾過來,這種時候,他其實挺無力的,除了將牧白綁起來,什麼也做不了,所以這種時候,他會盡量多找些事情做一做,讓自己看起來顯得不可或缺。
拿了毛巾回來,丁奧附身替牧白擦了擦汗,他很慶幸,這種時候,牧白並不避他,是沒有必要吧,就像牧白說的一樣,他見過牧白最狼狽的時候,所以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時間在折磨中慢慢流逝,牧白失神之際,丁奧卻突然不自覺的笑了,貪婪的望著牧白抿緊的唇和緊皺的眉頭,然後慢慢的將手搭在了牧白的臉龐,即使見過無數次了,仍是美得驚人,毫無瑕疵,像是一件昂貴的藝術品,卻更加勾起了人們破壞的慾望。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紫羅蘭香,粘稠又奢靡,丁奧將兩隻手支在牧白的耳側,一點一點靠近那被咬得略帶充血的唇。
壓抑了許久的慾望即將釋放……
整顆心劇烈的跳動……
我就要得到你了麼?
鈴鈴鈴…。。。
不合時宜的電話聲響起,是牧白的手機。
丁奧一瞬間清醒,自己這是怎麼了?對牧白的無恥慾望,他自認為藏得很深,今天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暴露?
慌亂間看到了牧白的雙眼,失焦,卻又像洞察了一切,丁奧害怕的後退了兩步,然後逃似的跑出了房門。
是……紫羅蘭的緣故吧……
牧白無奈的想著,用他僅剩的清明思考著,下一次,身邊不能留人!
可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回到他原有的生活,就不得不面對隨時隨地會突發的毒癮,那麼,一定要靠意志力壓下來,最起碼做到不會影響思考,牧白,你做得到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承受不了。
你本就不是什麼嬌貴的王子,也許這日日承受的痛苦,就是你應得的報應,讓你記得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存有妄想。
父親,您是在用這樣的方法懲罰牧白嗎?牧白記得了,不會再妄想……得到母親的愛了。
地獄裡也會是這樣的痛麼?預先感受一下也好,兒子會帶著懺悔的心接受最後的審判,但願剩下的日子,足夠母親用來宣洩,然後,待兒子離開的時候,請保佑母親——長命百歲。
屋子裡的景象出奇的詭異。所謂繩子的存在,雖說是為了防止人劇烈掙扎,但也是為了讓人能夠肆意掙扎,可此刻床上的人兒,卻極力控制著自己,即使痛到四肢抽搐,也只是攢緊雙拳,默默承受,與以往的他一樣。
在看似規律又平凡的生活中,似乎又多了一項活動,主宅裡,母親在看,而現在,是父親在看,也好,這樣才更符合他贖罪的人生,不是麼?
牧白靜靜的想著,那些曾壓得他難以呼吸的痛,此刻卻成了支撐他的動力,心和身,不知道哪裡更痛一些,然而牧白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些,他默默的維持著某種平衡,一邊告訴自己,牧白,你不在乎了,一邊承受著那些不知道源頭的傷痛,然後出奇的,覺得紫羅蘭之巔,似乎也有些名不副實。
因為即使是這樣的痛,也無法阻止他的思考,就像買醉的人,永遠也無法靠著酒精來遺忘,他也永遠都不可能靠著疼痛來麻木自己。
紫羅蘭之巔麼?呵呵……
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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